她看着蹲在她身边的刘言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去会议室。”
这时,谭文猛地挣脱开,跑向了天台边,“想送我进去?!你做梦!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成全你!”
她的脚步停住,漠然的看着谭文,突然一阵阵消防车的笛声响起。
谭文下意识的向下看去,楼底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铺好了救生气垫。
“谭文,你生或死,那自有法律来决断,想把脏水泼给我,你想都不要想。”
言落,在何景琛复杂的眼神中,陶软的身影越来越远。
会议室内。
众高层已经在这等着她了。
她脱了外套,这里的温度确实刚刚好,哪怕她穿的不符合这里的季节,也不觉得冷或热。
“让各位久等了。”
她在主位上坐下,众人也才接连坐下。
跟在谭文身后的那十几人,坐立不安的看着她,谭文倒了,他们只能祈祷自己别被揪出来。
刘言言把绝密的文件放在了她面前的办公桌上。
整个会议室安静到可以听到她翻动纸上的声音。
半响,她开口,“怎么?没人给谭文求求情吗?”
底下有坐不住的人争先恐后的解释,“我们也不知道谭老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但是陶总,我们对你可是忠心耿耿的!绝无二心您可要相信我们!
”
“绝无二心吗?”
被塑封好的文件夹,啪的一声摔在了正说话的男人脸上。
气氛十足压抑,也无人敢继续接话。
“三千四百五十六亿,你们胆子不小。”
这个明确的数字被她念了出来,椅子上瞬间有跌倒在地的人。
她凝视着众人,冷冽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脸。
高强度的压力下,有人承受不住连滚带爬的跪在了她身边。
“陶总,求您救我我还有一家老小,我不能出事我可以把证据给你我有证据!”
何景琛认得,正跪在地上这个男人叫吴衡,以前算是何镇文的心腹。
陶软没理会,继续翻动着手上一页一页的文件,只是,这每翻动一下,就无形中波动了一群人惶恐不安的心。
事实上,这些文件,她早已看过了,她这么做,只不过是在厮磨人心而已。
有了吴衡的倒戈,底下人的脸上开始有了犹豫不决的表情。
小七这时推门走到了她身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些什么。
她嗯了一声,侧头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何景琛。
“言言。”
“是,顾总。”
“开始读吧,读完送客。”
“陶总送客是什么意思?”站起身的男人,扯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她。
她
抬眸看了一眼男人,“明知故问,洗公司钱的那一天,就该想到东窗事发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提问的男人咚的一声瘫坐在椅子上,更有甚者直接晕了过去。
跪在他身边的吴衡惊恐的看着她,不死心的苦苦哀求,“陶小姐,我知道您是好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吧?让我转个证人当吧?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我还有年迈的母亲老婆又在孕期,您把我送进去,我的家就毁了啊!”
她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刘衡,漫不经心道,“你的人生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景琛的眉间拧的很紧,现在这个局面,何氏所有最核心的成员都在,她上演这场杀鸡儆猴的戏,不但能起到示威的作用,更是直接证明了她的手段,从而达到让众人敬畏,信服,而坐稳了这个位置。
这三千多个亿,想必也是她故意拖到这个可以致他们永不翻身的数值,而后等到今天一网打尽的吧?
她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这样深沉的?
他正想着,陶软看了看时间,突然站起身,小七跟在她身后,眼神变的伶俐,这个时候,不得不防备有人会突然狗急跳墙,乱咬人。
高跟鞋像催命般的一下一下响在众人耳畔,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的那一秒,众人的目光也紧紧追
随着,那门半开着,从缝隙看到来人,众人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没人听到她们究竟在说什么。
很快,一阵阵警笛响起,刘言言念完名字和相关涉及的金额后,将证据递交了上去。
这场动荡,抽走了何氏一半力量。
原本位置所缺失的人,被陶软顺理成章的安排她的人上位。
众人走后,她打了几通电话,何景琛虽一直站在她身后,却也只听个一知半解。
眼下,办公室里只剩下她的人。
她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言言,你带他们去熟悉熟悉公司,以后小七会留在这里帮你。”
刘言言朝着坐在会议室里的十个男人微微点头,心里的船也像找到了岸,在这里,她终于不是孤军奋战了。
小七一一介绍着他们的名字,也就算是认识了。
“姑奶奶,你累不累?我先送你去酒店休息吧?有什么事你吩咐我们去做吧?”
小七心疼她,也猜不透这样的大场面,她究竟有没有在某一刻害怕过?他虽然比陶软年小几岁,但他终究是个男人,可就在刚刚很多个瞬间,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害怕的。
陶软冲着小七招了招手,小七会意,坐在了她身边。
她拍着小七的肩膀,看着这个将近一米八五的大男孩,眼神温和了许多,“小七,干
的不错。”
小七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紧张到腰板挺直,“保护你我我应那么做的”
刘言言憋不住笑了几声,而后又马上收住笑容,“对不起我”
陶软没在意,小七倒是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你你笑什么啊?!”
刘言言绷住笑脸,“就是觉得反差还蛮大的,你刚刚严肃的时候还挺唬人的,在顾总面前又像个撒娇的小孩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