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短暂的愣了愣,这个男人确实是很久不见了,他是林祀,林婉婉的父亲,那个她每次见了都会觉得莫名熟悉的男人。
这还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这个男人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健硕的身材将西装的边幅也衬得有棱有角,斯文败类这几个字,林祀展现的很完美。
她皱了皱眉,并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汪澈在哪儿?”
林祀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抬了抬眼镜框,“陶小姐,以前我只认为你聪明过人,今天看来,你这胆识也是可以的”
她撵起桌上的空酒瓶,毫无预兆的砸了过去,那空酒瓶就擦着林祀的耳旁直撞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砸的支离破碎,而后她懒散的坐在了林祀对面的沙发里,脚下踩着乞丐男人的背,厌恶的揉了揉额头,“你们这些人说话就是爱绕弯子,我没那种兴趣听,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我逼你说,二是”
林祀拿着纸巾优雅的擦了擦耳垂,打趣道,“二是什么?”
她微微俯身,嗜血的看着林祀,“我捣碎你的牙,你的
然后再用同样的方式去找林婉婉,我真的很期待,婉婉那样娇弱的女人,会有什么反应?要不要我们来幻想一下?”
“你这个杂碎!没爹没娘的杂种!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林家说话?!”
她缓缓抬眸,冰凉的眸子循声看去,一个身穿旗袍的美妇从玄关走出来,正怒不可遏的看着她。
她忽然笑了,眼神戏谑的上下打量着那美妇,“哦,原来还有个人啊?这位应该就是婉婉妹妹那位是小四还是小六七八上位的老鸨母亲?”
美妇的脸上一瞬间黑了下去,林祀的脸色也不好看。
“真是没教养!老林,还废什么话?直接说!和她这种肮脏的贱丫头多待一秒,我都嫌弃恶心!”
陶软点了根烟,眸色阴冷的可怕,杂种二字,确实刺到了她的心。
美妇看她不接话,长了气焰,“听说你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了,又克死了养父母,现在连汪老也被你克死了,你这个丧门星,害的我女儿那么惨,你怎么还好意思活在这世上?”
“你的亲生父母说不定是早就看出你会克死他们,所以才把你扔了的!可惜老天不长眼,你这个害人精怎么就不早点死?!”
从始至终,她
都在沉默着,可何景琛能感觉到,她脚上的力道像千斤坠一样踩在他身上。
林祀拉了拉美妇,示意差不多了,而后又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呵呵,陶小姐啊,为人父母的心你可能不理解,毕竟你是个连亲生骨肉都能不要的人,小小年纪倒是够狠的,不过啊,我们也算老相识了,何必大动干戈?何况,我今天是来和你谈笔生意”
“呵呵呵呵呵呵”
“”
整栋庄园都是她犹如鬼魅的阴凉笑声。
她缓缓抬起头,那双细长的狐狸眼已变的通红。
她凉薄的,冰冷的,怒视着美妇,那眼神,似乎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下一秒,美妇还想说什么,眼前快速闪过一个身影,而后她整个人被掐住脖颈悬在半空。
“沁沁!”
“来人!”
她一声怒吼,在众人心间震荡。
大门打开,黑压压的人群冲了进来。
林祀很快被控制住,她掐着美妇,越举越高,嘴角是瘆入骨髓的笑意,“既然你觉得我会克死人,那黄泉路上被我克死的人也不少你一个了,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下去替赎罪,替我对那些被我克死的人做牛做马,好不好?”
她狂妄的大笑着,
冷冷道,“林夫人私闯民宅,闯的是医学教授的家,医学教授嘛,研究新药是常事,林夫人起了歹心,想要偷走新开发的药品,于是自食其果,勿吸入了相克的药末,暴毙而亡,你们可愿意作证人?”
不光林祀,连何景琛的汗毛在这一刻也竖了起来。
何景琛知道陶软变了,可他远远没想到她会这样恶毒。
“我愿意!我看到的就是顾总说的这样!”
“我也愿意!”
“我愿意!”
“我也是”
“”
随后,她带来的那九人摁着一群陌生面孔推倒在了地上。
美妇哪里还能说出话,窒息感已经快要了她的命,她胡乱的拍着陶软的手,这种感觉离死亡太近,她也是第一次切身的感觉到,陶软这个人究竟有多可怕。
乞丐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她身边,“大小姐,不要这样做”
她眸色一暗,狠狠的朝他的胸口踹了一脚,“你算个什么东西?求情这件事轮得上你吗?”
眼看着那美妇的眼白往上翻,林祀大喊了一声,挂式的电视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屏幕里,是汪澈在做脑叶切除手术的画面。
她仅仅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像如被电击般
,大脑酥麻着,愤力甩开了美妇。
咣的一声后,美妇砸在了地上,痛苦的扶着腰间。
“都给我闭上眼睛!”
顷刻间,整栋庄园的气氛诡异的可怕,一群群人站在原地紧紧闭着双眼。
她看着大屏幕,手脚开始发凉。
这怎么可能?
这个视频只有何景琛有!
而何景琛,已经死了!
这是她再三确认过的事!
这视频又怎么会落在林祀的手上?
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陶小姐,现在可以放开我们了吗?”
林祀依旧保持着镇定,他有足够的筹码,几天前,有个查不到身份,也见不到完整样貌,连男女都未可知的人约他见面,和他谈了个条件,并将这个视频装在u盘里送给了他。
那人说,陶软不怕死,正常手段对她没用,可她有软肋,这视频里的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