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为你!”小七忙停住嘴边的话,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还是在不服气的怒看着他。
“好了,起来,来了怎么不知道多穿一点衣服?这里四季都在下雪,你忘了?”
她扶起小七,并没有责怪,伸手掸了掸肩头的落雪。
何景琛狠吸了一口气,动了动唇角不知道在说什么。
“姑奶奶,我错了嘛,但我担心你”
她坐在转椅上,耳根的红已经褪下。
小七正要坐在她对面的办公椅上,何景琛就拉开了椅子坐下,“看着点,这有人。”
“你!”小七压着火龇牙咧嘴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她看着乞丐男人,眼里多了几分不悦,“他还小,你跟他争什么?”
何景琛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没再顶嘴,这女人还真是穿衣无情。
她看了看时间,“小七,这次回来我还没有去看师父,一会你跟我一起回去。”
林家的事还需要商定。
小七整理着身上的落雪,听到她的话,马上来了兴致,“好,姑奶奶,我也想教练了!刚好我们一起回去可以”
“大小姐,那我去趟医院然后去找你。”
“你!有完没
完了?!”
小七腾地站起来,这一会儿,这个乞丐男人已经明里暗里的怼他多少次了!?不就是仗着他长的和那个人有几分相似吗?!狂什么啊?!
何景琛暗暗勾了勾唇角,拿过挂在一旁的外套,并不理会小七,而是自然的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在陶软面前摇了摇,“大小姐,天这么冷,我还受着伤,体力也有些不支,开你的车走可以吧?”
陶软的耳根尖尖近乎一瞬间就红了些。
她挥了挥手,“赶紧走。”
直到何景琛出门,小七还像木偶似的僵在原地。
他不是太能够理解乞丐男人嘴里的,“体力不支”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地下室。
家庭医生正在为男人包扎着腰间的伤口。
地上的碎玻璃,和男人背上拐杖留下的红痕,无一不彰显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争吵。
十几分钟后,腰间的伤口包扎好。
男人懒散的仰靠在沙发上,细细摩挲着指尖还残留的余温,那里是属于陶软身上的温度。
而那老人握着拐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仿佛生了很大的气。
“不要以为你和我有血缘关系,就可以这样放肆!”
男
人懒懒的抬头,“厉害啊!您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的?我心里的想法您怎么说出来的?”
“你!”
又是一拐杖砸了下来,他没有躲,也不能躲。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太让我失望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何家的家主,最忌讳动情,你连你爸的狠劲都没有!你现在的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那个女人?!”
男人揉着肩膀,眼底溺着疯狂,“她在我的脑子里可不是现在才有的”
“混账东西!无可救药!!”
老人愤怒的抬了抬手,身后的家仆冲上前按住了何景琛。
“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是忘了何家的家法?!”
老人站起身,按动了拐杖的开关,一根根锋利的刺忽的冒出,而后,那带着刺的拐杖一次一次的砸向了男人的背。
男人笑着,也不躲。
如果一顿毒打就能够打醒他的话,那他又怎会落得这个下场?
十余分钟后,男人的背已经有了密密麻麻类似针眼的伤口,那无数的小针孔流出鲜艳的血色。
“说!到底知不知道错了?!”
老人冷着脸,混浊的双眼满是戾气,仿佛挨打的不是她的骨血至亲一样。
他猩红着眼抬
头看老人,嘴角勾着嘲弄的笑,“您教过我如何掌控人心,如何玩弄权利,可您却没有教过我该如何好好的去爱一个人,我又何错之有?”
砰。
老人震怒,猛地一拐杖砸下,“混账东西!执迷不悟!从你生在何家的那一天起,你的人生就注定了!爱情那种不值一提的东西,何家的人不屑于有!更不能有!何家的人,只有一个使命,驰骋于商界,手控至高无上的权利,只准赢!不准输!还有,你给我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林祀的事你胆敢再阻拦,别怪我亲自动手!”
近凌晨,窗外的大雪还在下,几瓶顾呈珍藏的好酒喝完,也未见那个身影回来。
“小软,想好了吗?”
顾呈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淡淡的恩了一声,摇晃着杯中的红酒,“记者发布会定在两天后开,我买了张身份证定了一小时后的机票,我要秘密回国一趟,林家和他们的人一定有办法暗中盯着我,所以师父,帮我想办法瞒住这个消息。”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明白,如果汪澈这个秘密要藏住,那被人威胁就不会是只有仅仅这么一次,现在把柄已经被人捏在手中,如果她次次被人
牵着鼻子走,又和案板上的猪肉又有什么区别?
人生,不能缺少以卵击石的勇气。
他们要看她掉进深渊,她就偏不成全他们。
要斗,就一损俱损。
单方面受伤,凭什么呢?
他们,又不是何景琛。
任人宰割的那个陶软,也早就已经死了。
飞机上。
贵宾区。
空姐恭敬的倒了杯咖啡递给了一个黑色短发,带着墨镜身穿休闲服的漂亮女人。
女人礼貌的点点头,继续闭目养神。
五小时后,到了国内,国内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深秋的天,秋高气爽,圆月高挂,女人出了机场后,直奔郊区第一精神疗养院。
那里,是林婉婉所在的精神病院。
其实她也一直很好奇,何景琛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才可以让这样有权有势的林家到现在也没不敢把林婉婉从精神病院里接出来,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