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这里的,凌晨的晚风真的很温柔,可却像刀子一样划过她的脸。
文仲给了她所谓的后路,那道大门再一次咣的一声关紧,也震到了她的心底。
所有的计划,似乎被打散了。
她回了那栋何景琛留给她的囚牢。
拿出文仲给她的硬盘,开了电脑。
屏幕里,是林婉婉在和其余三个男人在酒店暧昧的画面
她快进,没心情看下去。
而画面闪动了一下后,竟然是何景琛和那三个个男人的画面。
熟悉到灵魂的声音传出,“事情办好了钱不会亏待你们。”
“”
她的双手不知道究竟是在看到哪个画面起开始攥紧的。
原来,这件事是何景琛安排的
以当时的局势,林婉婉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他这样摸黑林婉婉难道就没有想过会被世人嘲笑高高在上的何家家主被带了绿帽子吗?
那些流言蜚语那些指指点点,他都不在意吗?
双眼越发模糊,她慌张的扯过被子将她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也只有这湿了的枕头,知道她有多难过。
那些她一次次要何景琛证明爱她的事,她以为他
是不屑,她以为她是玩物,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为他们的未来计划着
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她又和往常一样被噩梦惊醒,她坐起身揉着发酸的眼睛,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滴滴答答的打在窗户上。
她趴在床上揉着胃部,想要缓解一点疼痛。
沙发上的手机嗡嗡的响起,这个时间,谁会给她打电话?
她吃力的坐起身,想要下地去接,可还没站稳,就跪在了地上,她这才意识到,今天是下雨天啊,膝盖的老毛病又犯了,也许是胃太疼了,疼到大脑忽略了膝盖的疼。
她试着想起身,却怎样也站不起来,雷声轰鸣,蓝色的闪电透过了厚重的窗帘,初秋的天气并不是很热,她的额头还是已经疼到渗出了层层细汗。
手机还在不停响着,她卷缩在地上,突然什么都不想管了。
她想,如果今天她就这样死在这里了,会不会见到他?
而下一秒,她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门铃就被摁响了。
她在一楼的卧室里,这里没有监控她无法看到究竟是谁来了,胃部的疼越发钻心,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的声音好像在越发焦急的接连响起
。
她已经有些艰难的在撑着睁开眼睛,越发混沌的意识里,一阵玻璃碎掉的声音响起,而后,她觉得有点冷,好像有雨滴滴在了身上,她抬头,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了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那男人好熟悉
她忽然就甜甜的笑了笑,那笑,是从未有过的心安,她看着男人喃喃道,“何景琛你是来接我走的吗?”
二小时后,吊瓶的声音滴答滴答回响在安静的房间。
浑身湿透的男人坐在她床边的沙发上,狼狈垂在额前的碎发还有未干的水珠偶尔流下,男人凝着女人,眼底是快要撕裂的疼。
那句,何景琛,你是来接我的吗?
他听到的那一秒,血液都是倒流的。
这个女人,是不想活了吗?
既然如此恨他,那为什么在她认为已经死亡的那一秒,想到的人会是他呢?
想着想着,男人的手不受控制的想要摸摸她的脸。
他太想她了,就算她此刻就在他的身边。
冰凉的手指要触碰到她的那一秒,他又猛地抽回,双手下意识的搓动着,她身体这样弱,他不想让身上的寒气沾染了她。
“何”
“何景琛”
男人
的瞳孔骤然放大,猛地抬起头看向她。
她的语气那样弱那样痛苦那样温柔
他知道,她一定是梦到了他。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抚她,可她一声声呢喃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他小心的坐在她的床边,搓热的手掌紧紧的把她的小手握在了掌心,男人低低道,“软软别怕,软软不怕我在我会一直在”
这几个小时,女人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那梦里,有最初的她和何景琛,还有他们的孩子。
她梦到,她们一家三口正在桃树下乘凉,小男孩闹着她,拉着她白色连衣裙的裙角,一旁的男人满眼宠溺的看着她和小男孩
小男孩看样子很高兴,蹦蹦跳跳的说,“爸爸和妈妈终于来陪我了,我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而后不知道怎么了,男孩的脸突然变的阴森恐怖,整片天空突然暗了下去,她再回头看去,何景琛也已经不见了
她焦急的,无助的,想要在一片漆黑的路上找到他
可她找不到了
“何景琛!”
她猛地坐起,天已经大亮了。
“大小姐,你终于
醒了?”
她有些恍惚的循声望去,看到男人的那一秒,在男人惊讶的眼神中,她猛地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女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责怪道,“你到底去哪了?!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和儿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他怔住了,而后眼底像一道暗色的河流,溺满了悲伤,他轻轻拍着女人的肩,一点点哄着,“乖别怕”
再一次听到男人的声音,她条件反射的推开了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后又恢复了那副风平浪静的模样。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何景琛的心也一下如坠深渊,她的声音听起来又是那样冷漠。
男人收敛情绪,装作懒散的点了根烟,“大小姐,你不应该谢谢我吗?如果昨晚我没有来,哪有医生来给你治病?”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她重复着,看了一眼吊瓶上贴着的药。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