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下,他看着这个外表柔弱的女人,心底竟燃起了一阵凉意。
他何景琛还从来没有对谁有过这种感觉。
这是他心里对对手最大的敬意,放在眼里,尊重又戒备着。
“大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你一个女人,得罪了太多人没好处”
“哦?”她突然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做就会得罪人?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他立即笑了笑,“大小姐,我能理解你是因为有太多仇家所以才这样猜忌,可我能知道什么?这个道理这样简单,我又不是傻子能懂也不意外,不是吗?”
她轻笑,并没再搭话。
扎好了针,她提着医药箱走了出去,顺便喊走了守在门外的保镖。
这栋别院,眼下只有乞丐男人一个人。
阁楼上,她开了电脑点开了监控。
那些话她是故意透漏给乞丐男人的。
假如说,有一点可能性,这个乞丐男人是她猜测的那样。
那么,现在应该会想办法通风报信。
可她看了好一会儿,见那乞丐男人只是发了会呆,而后竟然又睡了。
她也不在意,来日方长,她有得是时间试探他。
关了电脑,她去了汪澈睡下的房间。
这间房是采光最好的一间,刚推门进去,一阵明媚的阳光就照的人的脸也跟着温暖,她站在门
口看了好一会躺在床榻上正睡着的男人。
她已经很久没有敢这样看他了,好好的打量他。
他还是没有变,温润如玉,好看的像漫画里的谦谦公子。
她走过去,拿着一旁的温毛巾替他擦着脸。
阳光下还可以看到男人脸上微小的汗毛。
她轻轻动着唇角,声音里有几分依赖,“哥哥,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很快,你就不会再疼了好好睡一觉”
言落,她推着汪澈去了地下室,那里有所有最先进的医学器材,堪比最好的医院。
仪器打开,她把汪澈扶到了做磁共振的床上。
要具体的拍一个片子,她才可以清楚的知道他脑子现在的具体情况。
这对于她来讲并不难。
只是当她看到片子的结果时,心头就像被人用锋利的寒冰扎了一刀。
难怪,他会经常头疼,他脑子里竟然残留了一块类似纸条的东西,如果长时间没有发现,那汪澈就会慢慢受尽折磨而死
她愤恨的拍着桌子,眸色变的猩红。
“何景琛!”
她一次次喊着他的名字,可那一身的怒气也不可能再对那个人发出来。
要想取出纸条,就要做开颅手术。
那并不是一项小手术,她也不可能瞒得过汪澈。
可事实,她更不可能告诉他。
这一下午,她坐在地下室里再没有动过。
她总是时不时带着愧疚去摸摸汪澈的脸,又会突然抽回手捶在墙上。
她不能不责怪她自己,为什么回来这么久,她到现在才去关心他的身体?
要是再晚一点
她不敢想。
当她一点点看着汪澈受尽折磨而死,她才发现真相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何景琛
留给她的惩罚,呵呵,还真是重。
直到太阳落山,她才将汪澈推回了房间。
一件又一件的事,就算她的情绪已经要到了一个临界点,她还是逼她自己要十分理智的处理。
心急则乱,乱,则错,而她走到了今天,已经没有再错的机会。
安顿好了汪澈,一阵阵刹车声响起。
她调整好情绪下楼迎接顾呈。
自从汪老不在后,每次看到顾呈,她还能有一点汪老还在身边的感觉。
下了楼,顾呈已经伸开双臂等着她了。
她轻笑,抱了上去,“师父,累不累?”
顾呈爽朗的笑着,只是脸上还是有显而易见就能看出的疲惫,“师父想你了,你能主动叫我来帮你,师父很高兴!”
小七推着行李,眼眶红红的看着两个人。
在他心里,这就是家人该有的样子。
“师父,我们进去说,言言也快到了,到时候你可要帮我好好教导她和小七。”
顾呈搂着她,笑的合不拢嘴。
这女儿虽然不认他这个爹,但是在他心里,陶软就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优秀,当爹的自然骄傲。
席间,刘言言匆匆的提着好酒赶来了。
陶软看着她怀里的酒,勾了勾唇角。
心思很细腻,她也只是无意间提过顾呈喜酒。
“师父!您好!我是刘言言!是陶总的总经理!”
小七那口刚喝进嘴里的酒猛地喷了出来,鄙夷的看着刘言言,“看把你紧张的,开始胡言乱语了?”
“再说,我们教练一生只收一个徒弟,你喊个什么师父?”
刘言言一张脸憋的通红,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先不说顾呈响亮的身份,就说顾呈是陶软如此重视的人,她就已经怕了三分。
“好了,先坐,小七啊,对待女孩子,你这狗样子可不行。”
顾呈喝了一杯酒,揶揄着小七。
如果陶软没有选中小七,那小七永远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个地位,更不要说跟他在一个饭桌上吃饭。
小七抿了抿嘴,不敢反驳。
“如今你姑奶奶重用你,手指的事我也听说了,多余的话已经没必要说了,小七,这一辈子你要是敢有负小软,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办事的风格你应该清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你知道下场。”
顾呈的话说的尤为重,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蔓延着。
小七攥紧双手,
左手处,还有属于陶软的
他腾地站起身,神色极其严肃,“只要我小七还活着一天,我就护着姑奶奶一天,我在,无论何时,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