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她咬着牙,愤怒到五官也有些扭曲。
嘟的一声后,何景琛不动声色的按断了电话。
小七皱眉,却也没有阻止,陶软这个情况,确实不适合再受刺激。
有很久的时间,她的双手依旧死死地保持着攥紧电话的姿势。
沉默了片刻后,电话被她攥的咯吱作响,她的眸底像点燃了一团火焰,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带好人!去苍山墓地!”
何景琛心里咯噔一下,眸色沉沉。
苍山公寓,是何家除了祠堂外最重要的地方,那里埋着何家的先辈。
是夜。
数十辆豪车在热闹的街道疾驰而过,车内,女人的双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眸色阴沉,周身崩发出刺骨的寒意。
阴影中,她的脸忽暗忽明,嘴角时而的抽动,张扬着狠厉。
车开到了一半儿,她突然沉闷的开口,“调头,其他人继续开。”
盛怒之后的理智回笼。
她不得不慎重的思考
现在所走的每一步。
老东西送骨灰盒,就是为了激怒她。
而激怒她,她会干什么。
显然,在老东西的意料之中。
怕是现在那墓地旁已经藏好了一批记者就等着拍下她砸了何家先辈的墓,然后编个丧尽天良的称号给她吧?
呵呵!
“老东西,老东西!”
她咬着牙,双手交叠紧握在一起,左手如玉的假指,瞬间血红。
那是在盛怒中,感受到她突然腾起的低温,假指才会有的反应。
在忽暗忽明的阴影下,显得十分诡异,恐怖。
交待小七打了通电话后,她闭上了眼睛,缓解心绪。
要克制本心暂且不去出这口恶气,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另一辆车中。
男人拿出手机,眼神阴鸷的打了通电话。
他没有跟陶软坐一辆车,他怕要疯掉的情绪会暴露出端倪。
老太太做的这件事,他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竟敢让她的女人这样伤
心?!
又竟敢动他儿子的骨灰?!
呵呵。
那就让整个何家先辈去陪葬!
??
一小时后,陶软的车停在何家老宅。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通,那边的人语气有些发懵的汇报,“陶总,我们刚到,还没把花抬下去,墓地已经被刨的一片狼藉,现在,在场的警察和记者都堵在了墓地门口”
她挂了电话,眉间挤起一个褶皱。
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比她更想挖了何家先辈的坟?
而后,一道急刹车的声音响起。
“姑奶奶,是乞丐男人的车”
“他一直跟在车后?”
当时处在盛怒中,她哪有心思留意乞丐男人在做什么。
小七点点头,语气里还是有几分不确定,“应该是吧”
车门被拉开,一阵凉风涌进。
“大小姐,不是要去墓地,来这干什么?”
她无心再去纠结。
在孩子的面前,任何
事情都要往后靠。
耳边已经可以听到熙熙囔囔的脚步声正朝她们的方向走来,她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寥寥火星亮起。
抽完了最后一口,她轻动手指将烟头弹了出去,拿起一旁的小盒子下了车。
临近大门前,她淡淡道,“小七,不要伤到要害。”
她不是什么圣母,眼下的状况,她需要一根拐杖。
而小七,就是她最信任的人。
大门早已被一排排的保镖堵住。
她眉峰一冷,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把小盒子勒紧,系在了后背上,“珝烁,妈妈替你报仇!”
言落,在何景琛紧张的双眸中,她就那么冲了上去,像个骁勇善战的女将军,眼盲也未曾让她怕过半分。
她带起的那一阵风,刮到他的脸上,刮的生疼,没有一秒迟疑,他也迎了上去。
夫人的气,孩儿的气,他作为丈夫,作为父亲,怎么能坐视不理?
拳,她已经很久没练过了,可也似乎不影响她的
身手。
只是,她看不到,这一会的时间,脸上也已经挂了伤。
何景琛看的眼睛发红,挡在她身前,拳拳发狠的打了出去。
监控前的老人,咬着牙关,一张老脸气的涨红。
“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帮着一个外人来伤自己的亲奶奶?!”
一旁的心腹刚挂了电话,脸色沉重的走了过来,“老家主,那边传来了消息,去墓场的人,不是陶软的人”
老人狠狠砸了一下拐杖,拍桌而起,“你说什么?!”
“老家主,那边的人”
砰的一声后,地下室的大门被一个人影猛地撞开,而后老太太的人猛地被踢出了老远。
随后,女人的身影快速闪过,直掐住老人的脖颈。
老人惊恐着瞪大了眼睛,女人勾着嘴角,长发凌乱的散在身后,猩红的双眼仿若刚从地狱里挣脱而出的恶鬼,幽幽道,“邯芝,我没上你的当,你这个老杂种是不是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