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她今天没有睡在客厅,这几年断断续续的胃疼感越发强烈,强烈到她已经有了某种预感。
卷缩在床上,她擦干了巨疼之下额头渗出的细汗,从怀里拿出了从医院带出来的胃药,止疼药,吃了几颗后,安静躺在床上等待着药效。
时钟的钟摆停在十九点,距离他病发的时间还来得及。
这药是她制的,药性很强,如果没什么大问题,不出半小时,她就可以恢复如常。
从她进了房间,何景琛就坐在客厅的床上一根一根的抽着烟。
肃冷的背影连利落梳到脑后的银白色发丝看起来也很暴戾乖张。
他粗砺的指腹捏着被咬塌的烟蒂,黑眸深邃可怕。
陶软的话就像根刺,扎进了他的心底。
他拔不出来,也止不了疼,只能不甘心的任由着这疼蔓延全身。
这晚的粥,是十一熬的。
两份,十一选择饿肚子。
放好了碗筷,十一的身影就消失了。
餐桌,他听到脚步声,看着她摸索的走了过来。
看啊,这女人明明外貌生的这样软媚,那想软的红唇怎么就能次次精准说出刺痛他心脏的话呢?
还真是无情啊。
他揉了揉眉心,忽然就有种宿命的
无力感。
粥喝了半碗,她缓缓开口,“哑巴了?”
何景琛僵了僵,只觉得嘴里的粥又苦了几分。
“还能说话。”
他揶揄着,舍不得伤她,嘴上还不能逞逞痛快?
“明天我要回国一趟,你陪我去。”
他正烦心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离开她那么长的时间,一天,很长了。
她这样一说,倒也成全了他。
“好。”
她突然放下碗筷凝着他,意味深长道,“知道吗?何景琛竟然有个弟弟,原来我还有个还未曾见过面的小叔子呢,你说,到时候是你与何景琛像一点,还是我那素未蒙面的小叔子更像一点呢?”
他呼吸紧了紧,小叔子这三个充满禁忌感的字,被她说的撩人性感。
“不清楚,怎么,大小姐这个当嫂子的难道还打起小叔子的主意了?”
她懒懒靠在椅子上,语调不紧不慢,“谁知道呢?听说只比何景琛小了一岁,比他还要更年轻呢。”
像是有什么东西扑在了他的心上,勾起了股火。
“我劝大小姐还是不要去接近他,我不好吗?何景琛的那个弟弟,难道会有我听你的话吗?”
“也说不定呢?听闻,兄弟两眼光一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万一就喜欢我这
种呢?说不定何景渊也跟何景琛一样,骨子里就带着病态呢?小叔子和嫂子,听起来多刺激啊?”
他薄唇抿紧,眉间暗涌着不悦,从陶软的嘴里说出这样轻佻的话,他连耳根子也觉得不舒服。
他目光暗了暗,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天站在讲座上,身着白大褂,侃侃而谈,温婉向上的她。
那时的她,干净的像朵白色雏菊。
他压着复杂的情绪,“大小姐,你的身份说这样肤浅的话,不适合吧?”
她满脸不在乎,熟练地点了根烟,斜睨着他,“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确实不适合说,适合直接去做。”
女人细细的笑回荡耳边,他的心也闷到了一个极点。
后半夜,他哄睡了陶软,脚步沉沉的上了二楼。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他坐在床边抽烟,紧紧拧着的眉间就没松开过。
凌晨一点钟。
不比往常,那股子沉闷声听起来轻了些。
她洗过了澡,脚步轻轻的上了二楼。
门还是开着一道缝隙。
汪澈下入他体内的药,治疗的太晚,已经深入血液。
就算是她想尽办法,何景琛也不得不受些折磨才会好转。
在他猩红双眸的注视下,她推开了门
。
这药,时间越久,越会让人丧失理智,甚至,短暂的丧失记忆。
她刚刚站定,男人就扑了过来。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躲。
她钳制住男人的双手,反手将男人逼进沙发里。
而后,在男人如野兽般的嘶吼下,她眼底藏着怜惜,脱下了睡裙,胳膊上新划的伤口染红了贴身穿着的内衣。
许是看到了鲜血,男人的双眸更加猩红的可怕。
“乖,想喝吗?”
男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木纳的点着头。
她轻笑,很是温柔的松开了禁锢男人的双手。
像是预料到松开了男人会有什么后果。
男人暴虐的扯她进怀里时,她的脸上连点害怕的情绪也没有。
胳膊上的刺痛,密密麻麻的传入心脏,她仰着头靠在男人的怀里,承受着男人的暴虐。
胳膊处被男人死死握紧,白皙的皮肤处落下红痕。
男人低头只专心痴迷的咬在了她胳膊的伤口上。
那个味道,似乎能安抚他内心翻涌的痛苦。
他喜欢。
二十分钟后,她的脸色已经十分惨白了。
见何景琛眸色的红已经浅了些。
她抬手在男人的鼻尖蹭了蹭,而后,男人便像个孩子般泄了气垂头靠在了她的身上。
终
于安静下来,整个卧室只剩下她空灵的声音,“乖,喝了我的血,很快就会好的,别怕,很快,你就不用再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第二天,何景琛下楼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打扮好了。
一身中式旗袍,把她原就傲人的身材包裹出一条完美的曲线,红色的貂绒大衣张扬的披在身上,黑发温柔的挽在脑后,鬓角垂着几缕青丝,细长的狐狸眼,浅浅的眉色,万种风情中带着浅浅的寡淡感,偏偏唇上炙热的红,又看起来成熟了许多,这副装扮,仿若她今天真的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