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了理披在身上的貂绒大衣,细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小叔子身体是有什么隐疾吗?是听力不太好吗?怎么,就这么喜欢忽略别人的问题呢?”
这时,老人也已经走了下来,站在何景琛身边,她已经明白,今日陶软虽然愿意配合她演这出戏,可请动陶软,票价是昂贵的。
陶软这个时候要闹,任凭是她也只能暂且先忍下来。
“软软,奶奶亲自来扶你上去。”
言罢,老人微微俯下身子。
众人看的心头发颤。
因为陶软,不但没有起来的意思,像是为了隔开距离般,高跟鞋的尖部微微
抬起,正放肆地直对着老人的脸。
“奶奶这样做,不是折我的寿吗?再者,自古以来,长嫂为母,我虽然不是小叔子的母亲,但形同于母亲这个角色,也就有义务教训小叔子,您说对吗?”
老人身形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的慌张一闪而过,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
男人的双手攥的咯吱作响,心头涌上的难堪,让他冷冽的五官变得越发阴鸷。
他何景琛,什么时候在这样的商业场合里,被人这样羞辱过?
甚至,此刻,连他也不清楚他自己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理智压抑着快要撕裂心口的
怒意,才还能仁慈地站在这里。
气氛降到了一个冰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给的为难该停下了的时候,她突然悠悠道,像是在挑衅,“小叔子,哑巴了?”
“嫂嫂问你话,不回答,你的教养呢?”
男人沉闷的呼吸着,极力忍耐着,“是陶小姐多虑了,我从来没有想报复你的打算。”
“哦?”她像很是意外的睁大眼睛看着男人,脸上两个深深地小酒窝无辜的凹起,笑容无邪,“何家的男人惯会骗人,小叔子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他阴沉着脸,眼底的怒火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到。
陶软悄然的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临来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派人进了何家老宅,找到了那个和汪澈一般无二的男人,喂下了暂时可以让人丧失生命体征的药。
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汪澈死在了何家老宅的消息,就应该有人打电话来告知这个老东西了。
“陶小姐说得对,你确实是有资格教训我,但眼下这个场合,我们这样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是不是不太合适?”
她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自顾自的点了根烟,细长的双眼放肆如火地打在男人的身上。
这样礼貌,温
润公子的模样,让她不由得就想起了初见何景琛的时候,那时他们还不熟,他稳重,宽容,站在人群里也会吸引到她。
后来,靠的近了,她才得以看到撕下伪装的他,卑劣,完全的控制欲,冷血到极致。
眼前的他,一如当时的他,装的那样好。
烟雾缭绕,男人眼里盛着盛怒,这种场合说了这些刺耳话还不够吗?
在这抽烟,又是这副浪荡的模样,到底想要怎样?!
他咬着后槽牙,语气沉闷,“陶小姐,还是要注意形象,这种场合”
啪。
清脆的一巴掌,回荡在整个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