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婉婉在惊恐中晕了过去。
一家三口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红到刺眼强光,让人睁不开眼。
适应了好一会儿,三人的视线才清晰。
只不过,视线刚刚清楚,一声接一声高昂的尖叫接连响起。
“这是哪里?”
“我们这是死了吗?”
顾芝嘴角抽搐着,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墙壁上哪还有一点白色的痕迹,整个空间除了一张梳妆台和椅子外,所有空间都被密密麻麻贴上了一张照片,那照片是温清晰被泡成巨人观的照片。
视觉的冲击下,尤为恐怖。
红色的灯光照耀着女人面目全非的模样,而后,整个空间忽然暗了下来。
在顾芝和林婉婉大吼大叫的惊慌声里,灯光毫无预兆地再次亮起,等几人视线再次清晰的,接连晕了过去。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全身水淋淋,披头散发,流着血泪的女人。
离他们那么那么近,像是会随时出手像他们索命一样。
“这就怕了吗?”
她无奈地叹息着,“真不禁吓,还没玩够呢。”
而后缓缓蹲在了
林婉婉身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药丸,扶着林婉婉的下巴塞进了她的嘴中。
几分钟后,林婉婉醒过来的时候,心猛地疙瘩了一下,就算她知道现在蹲在她身边正抚摸她头发的人是陶软,可她也被这样的场景和陶软这样的装扮吓到,“你你不要碰我”
头上的手,忽然停下了,林婉婉不肯正视她的眼神,她就越是要让林婉婉看清她的脸。
林婉婉侧头,她便侧头。
林婉婉低头,她便把头低的更低。
直到林婉婉被吓到哭的梨花带雨,她才满意地笑了。
“妹妹,你说啊,心里上的折磨,是不是比身体上的折磨,更让人容易疯呢?”
林婉婉无助地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她能指望的人现在就在身边,可是,却救不了她。
而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亲的人,被一次次折磨。
这是她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这样无助。
从前,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是林祀和顾芝护着她,甚至不用她解决,她的爸妈就会收拾好烂摊子,被她欺负过的人也会反过来道歉。
可现在
林婉婉只觉得无能为力,她不知道应该
怎样救自己,不知道该拿什么和这样的陶软抗衡,更不知道该怎么救她的父母。
“姐我们对不起你求求你了,消了气就当过我们吧好不好?我叫你姐姐行吗?我真的受不了了”
林婉婉低低呜咽着。
陶软眼底闪过一丝怜惜,忽然温柔地摸着林婉婉的头发,“然然,好然然”
林婉婉像见了鬼一样无措地看着陶软,“我不是陶然你别想用陶然吓唬我”
陶软有一瞬间的错愕。
是啊,陶然已经不在了。
她重要的人,都一个接一个的去世了。
可为什么这些罪魁祸首还好好的活着呢?
她颓然的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发夹在林婉婉面前晃了晃,缓缓问,“好看吗?”
林婉婉不认得这个发夹,只觉得现在的陶软哪里不对劲,下意识地抵触这个发夹。
“我不知道陶软,姐姐放过我们吧好不好?”
陶软轻轻地摇了摇头,如玉血红的手指怜惜地摩挲着手上的发夹,“这是在温清晰尸体的肉里,找到的,婉婉,你一向喜欢奢靡的东西,这个发夹价值连城,姐姐送给你
吧好不好?”
林婉婉摇着头,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吓到浑身哆嗦着,疯狂往后蹭动着身体,“我不要那是死人的东西!我不要!”
林婉婉退,她就在地上爬进林婉婉一步。
那神情,那姿势,林婉婉想,就算是真的身在地狱,也不会这样恐怖。
逼到了墙角,林婉婉失神地摇着头,却也只能任由陶软把那发夹戴到了她的头发上。
“婉婉身上真脏,姐姐替你梳妆打扮吧?”
“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陶软要再次触碰到林婉婉身上的手真的停了下来。
她好像很不高兴的沉下了脸,语气冰冰凉凉,“婉婉总是拒绝我这个当姐姐的,就不怕我伤心吗?”
“你就是个疯子!你心里有病!陶软,你疯了你知不知道?!”
林婉婉嘶喊着,她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是怕,可她也恨。
陶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不如我们来探讨一下?我究竟是从哪天开始疯的?”
林婉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半响也说不出一句话。
陶软起身走了,再回来时手中拿着旗袍,化妆品。
那
旗袍和陶软身上所穿的那件是一样的。
林婉婉剧烈的挣扎着,可手上的绳索绑的太紧,她根本挣脱不开。
“我不会穿的!你想都不要想!”
陶软沮丧地哦了一声,在林婉婉的注视下,漫不经心地一脚一脚踹在了还在昏迷的顾芝身上。
“你干什么?!你别伤害我妈妈!”
她像是听不到一般,林婉婉越是喊的焦急,她越是加重着力气踹在顾芝的肚子上,戏谑地睨着林婉婉,“好妹妹,可以讲讲你现在的感受吗?”
“什么”
林婉婉哭的头晕,泪眼模糊地抬头看着她。
“就是”
“这样”
“砰”
“不要!”
“噗”
顾芝的身体重重撞在墙角,无意思地呕出了一口血。
林婉婉恍惚地摇着头,像条蛇一样爬到了顾芝身边,紧紧护在顾芝的身前,“我求你了,别伤害我妈妈,你冲我来吧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