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在她的额前汇聚成珠,缓缓滑落,滴落在她紧握行李箱的手上,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姜楠的眼神在慌乱与冷静之间快速切换。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在脑海中搜寻任何可能的信息碎片,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
偷偷瞄向傅宇宁,那双深邃的眼眸正紧盯着她,仿佛能洞察人心。
姜楠的唇微微颤抖,却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
“我…我父亲是…是…”
故意拖长了声音,试图在这短暂的间隙里编造出一个合理的名字。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些许凉意,却也让她更加清醒。
猛地想起自己曾在一本杂志上匆匆扫过的一则新闻,关于一位商界大佬的桃色新闻。
她迅速抓住这个信息,脱口而出:
“我父亲是…是林氏集团的林天浩,你应该听说过吧?”
右边的手下上前一步,在旁边说道:
“傅总,好像确实有这么当一回事,前几天还上了新闻,而且似乎是有个女儿在海外。”
姜楠连忙对傅宇宁连连点头。
“那大叔…哦不,帅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撤了哈。”
果断转身,拉着箱子打算开溜。
“慢着!”
男人同样死死握住行李箱拉杆,嗓音低磁,却不带一丝温度。
“箱子打开。”
“帅哥,不用了吧,里面都是些女孩子的衣服还有…,不太方便啊。”
姜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局促与不安,她试图用眼神中的乞求来软化那男人坚硬的决定。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冷峻的轮廓,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谎言。
他微微俯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可闻。
姜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古龙水味,与周围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姜楠的心上:
“我不需要知道里面是什么,我只需要确认,你没有带走任何不属于你的东西。”
威胁感十足。
奶奶的,这男人好难缠,盯上小姐的不会就是他吧。
姜楠的心猛地一紧。
月光下,傅宇宁的眼眸如同寒夜中的利刃,直刺她的灵魂深处。
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傅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过是个普通的留学生,能带走什么不属于我的东西?”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表面仍努力维持着倔强与无辜。
傅宇宁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缓缓松开了行李箱拉杆,但那双眼睛依旧锁定在行李箱上。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到了极点,连远处偶尔传来的车流声都显得异常清晰。
“是自己打开,还是我手下帮你。”
蜷缩在里面的黎漫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浑身几乎湿透。
她是勉强挤进箱子里的,一旦被打开,自己将完全暴露在男人面前,没有半点逃脱的可能。
傅疯子,你有病,连个学生也不放过,等有一天落到我手里,看我不打得你找不着北。
楠楠,要挺住啊!
就靠你了!
“呵呵,一定…非要看吗?”
“磨叽什么,快点打开。”傅宇宁的手下催促道。
姜楠神情如常,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想着一会儿要以什么样的打发,稳准狠地将男人击倒。
就此拉链即将拉到头,箱子马上就要被打开的时候。
突然,有人大喊着过来。
姜楠没有继续动作,等待“转机”。
“傅总!傅总找到了!咳咳咳…人找到了。”
“说。”
“人开着车,往高速驶去,似乎要离开京海,已经确认那辆车就是黎小姐的。”
“好,很好,漫漫既然喜欢追逐游戏,那我就陪你玩。”
傅宇宁回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姜楠,松开拉杆箱上的手,转身朝反方向追去。
轰轰的油门声,似乎是恶魔的朝笑。
暗夜中,风顺着半敞的车窗吹进,微凉,似乎也将傅宇宁的理智拉了些回来。
开到一半,男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她想起朋克女孩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神态出气的淡定。
要是换作和她岁数相当的其他女孩,估计早就吓哭了,怎么还会跟自己“纠缠”那么久。
于是厉声问手下:“你是亲眼见到开车的是黎漫漫吗?”
“这…这倒没有。”
“那你们是怎么确定的?”
手下们面面相觑,神色略显尴尬。领头的那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里透着几分不确定:
“我们…我们是通过监控比对车牌号,还有车内模糊的身影轮廓,觉得和黎小姐的身形相似。”
“再加上那辆车平时就是黎小姐常用的座驾,所以…就判断是她了。”
夜色下,傅宇宁的眉头紧锁,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穿透黑暗,直视到每一个细节的真相。
“给我查刚刚拉行李箱那个女的,是不是林天浩的女儿。”
手下立马动作起来,五分钟后。
“傅…傅总,那女孩说谎了,林天浩的女儿在昨天就回法国了,长相也完全不同。”
遭了,被骗了。
他停下车,转身。
大步流星地走向停在一旁的越野车,每一步都似带着愤怒。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刚刚离开的会所方向,心中暗自思量着每一个可能的疏漏。
脑海中突然晃出一个画面。
朋克女孩蹲下身,拉行李箱拉锁的时候,虎口和其他人不太一样,那是…”
“茧子”。
将生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