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细丝般轻轻拂过锦书意的脸庞,她的眼神在昏沉中渐渐聚焦。
那斑驳光影中仿佛浮现出一个身手矫捷的身影,正是保护黎漫漫的特种兵——姜楠。
只是在女厕所时的姜楠,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情况紧急并未看清她具体的容貌。
但刚刚为自己医治的,好像是她的师父,周身超脱尘世的气质和特种兵却又完全搭不上边。
“师傅?”锦书意低吟,声音细若游丝,却饱含了无尽的思念与疑惑。
她试图伸手去触碰那虚幻的身影,指尖却只捕捉到一缕清冷的月光。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
此时的锦书意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姜楠儿刻意没有施针使她苏醒,也是想让小徒弟多休息一会儿。
而她昏迷了多久,厉宴礼就照顾了她多久,一直守在旁边。
平日里斯文矜贵的太子爷,现在头发凌乱,双目猩红,疲惫不堪,没有半点人前显贵的模样。
望着金丝笼,自言自语道:“宝宝,你为什么还不醒,是因为不想见到我吗?”
“不!老婆是爱我的,对吗?”
“只是太累了,都怪我,太想将宝宝永远占为己有,才下手重了些,可大叔也是为了老婆好啊。”
厉宴礼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缓缓站起身,步伐沉重地走向窗边,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在他瘦削而坚毅的背影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外面的坏人,我不会让你沾染半分,宝宝只相信我就好了。”
“还有什么不满足,非要逃跑呢?”
他伸手轻轻拉开窗帘,刺眼的日光涌入,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阴霾。
厉宴礼凝视着远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自责,还有深深的眷恋。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锦书意那张苍白却宁静的脸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轻轻坐下,握住锦书意冰凉的手。
将脸颊贴在那只手上,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听到她的心跳。
锦书意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听到他声声质问般,缓缓睁开眼睛。
“你醒了?!!”
厉宴礼快步走进金丝笼,抱住瘦弱的女孩,对上锦书意那双刚刚睁开、还带着几分迷茫与柔弱的眼眸。
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将锦书意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宝宝,感觉怎么样?”
“咳咳咳…水…”
锦书意微弱的声音如同晨风中摇曳的铃铛,清脆而带着几分沙哑。
厉宴礼的心猛地一紧,连忙起身,几乎是踉跄着跑向桌边,慌乱中不慎碰倒了桌角的瓷瓶,清脆的碎裂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无暇顾及,迅速拿起桌上的水杯,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起锦书意,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轻轻地将水杯凑近她干涸的唇边。
“慢慢喝,别急。”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里满是疼惜。
锦书意费力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吮吸着清凉的水,每吞咽一下都似乎在恢复着生命的活力。
水珠沿着她干燥的唇边滑落,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痕迹,映衬着她苍白的脸色,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柔弱。
厉宴礼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与后怕。
“大…大叔,那个…你见到漫漫了吗?”
她拼命逃亡了一宿,就是希望能够给好朋友争取一点时间,如果漫漫真的成功,自己做这些也算没白费。
厉宴礼拿水杯的手顿了顿。
原来,小书意之前一系列表现,都是为了“掩护”好朋友,看来得让傅宇宁上上强度。
管好他的女人,别总诱拐他家宝宝。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带上金丝眼镜:“宝宝,先把水喝了,我就告诉你。”
锦书意乖乖捧着杯子,“咕嘟咕嘟”喝了整整一杯水,厉宴礼满意地将杯子放到旁边。
男人轻轻摩挲着金丝眼镜的边框,镜片后的眼神温柔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宝宝,真善良,自身难保还记挂着好朋友。”
“她……我并不知道,只知道傅宇宁那个疯子,似乎抓了一个人。”
锦书意心提到嗓子眼,神色焦急地问道。
“是漫漫吗?咳咳…”
“那人很能打,似乎和傅宇宁交手几十个回合才败下阵来,如果不是有其他手下配合,说不定谁输谁赢呢!”
“对了,那人的名字和你师父很像,好像都叫姜什么…”
姜楠被抓住了?!!
她可是特种兵啊,照这样看来她应该是为了掩护漫漫才被抓的。
锦书意的心猛地一沉,想到傅宇宁那和大叔类似的恐怖眼神,如同被巨石击中,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与深深的忧虑。
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脑海中迅速闪过姜楠儿那矫健的身姿和坚毅的面容,她无法想象她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能不能……”
锦书意低语,声音中满是哀求。
她的目光穿过厉宴礼,仿佛穿透了房间的界限,看到了那个未知而危险的地方。
姜楠儿或许正身陷囹圄,为了她和漫漫的安危而独自承受着一切。
厉宴礼似乎看出她的心思。
她紧紧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滑落,但眼眶中的晶莹却如晨露般闪烁,映照出她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不能。”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这是她的选择,放心,傅疯子在没有抓到黎漫漫之前,是不会将人弄死的。”
厉宴礼的话语如同寒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