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死亡的阴影与黑暗融合。
连成线的箭羽带着源石技艺的冰霜散落如雨;
急速如风的弯刀刮过一个又一个生命的稻草;
寒霜下,佩戴雪祀装饰的亡灵踏过一个个冰雕。
直至最后的刺客被名为霜牡的亡灵斩首,周围才回归宁静。
在萨米,强者的生命总是如流星一般,绚丽而灿烂,他们往往为了保卫家园征战四方,杀敌无数,死亡就如同床榻的被褥,触之而及。
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正如握紧武器的时候他们接过的责任,去战胜不可战胜的敌人,去驱赶妄图轻饶自然的狂徒。
即使身为亡者,它们也不曾遗忘自己的使命。
所以,当远在乌萨斯的珮蒂娜分身—赛维拉发起呼唤击杀乌萨斯的刺客,来的全都是部族的精英以及雪祀。
珮蒂娜不会在意这些,赛维拉也不会,如果知道了恐怕会很乐意,而且她会找到事情的源头,并且将其扼杀。
……
…
“所以,你找到了我的头上?”
科西切临危不乱的坐在椅子上,身上依旧穿着那身白色衣袍,让人觉得,就算睡觉的时候,他也是这一身。
即使霜牡的猎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后者依然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这是你的遗言?”
科西切摇摇头,放下茶杯,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我并不喜欢喝酒,但是在外面,我一定是个喜欢喝酒的人,哦?等等……”
他捏住已经半切进皮肤的刀刃,卓有兴趣的抚摸:
“萨米的寒冰符文,有意思,上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上面还滴着乌萨斯士兵的血。”
赛维拉视线突然移到窗口,有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消失。
有眼线?
赛维拉坐下,一位银灵战士提前拿过一把椅子放在她身后,并示意让霜牡暂时收刀后退。
杀了科西切很简单,但毕竟是乌萨斯的公爵,就算乌萨斯皇帝不在意,可在外无法解释,要提前与乌萨斯开战吗?
她竖起手指,从空气中虚抓一把,一个透明的灵魂,经过赛维拉的精心操作,使得让肉眼能够看到,被硬生生的从虚无的夹缝中拎出来。
惊恐万状的脸庞栩栩如生,它的灵魂甚至刻画了他的死因——三只箭,一箭头,一箭心,一箭喉。
没救了,某老女人见了都摇头。
“它说,收科西切公爵的命令,伪装成卡门手下的刺客,对我进行刺杀。”
科西切坐直了身姿,面对眼前手上挣扎呻吟的发光透明构造体,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
科西切可不相信这是幻术之类的,在泰拉,灵魂这个词,往往只是唯心主义的空谈佳话。
可是,一旦这个世界确切拥有了从来没发现过的体系,或许,哥伦比亚的科学家们一定会为此疯狂吧。
呵呵呵……
至于他手下,经过洗脑的死侍,它不可能会说的,很大的情况是被操纵说出了,有意思,真的有意思,你可真危险啊,珮蒂娜女士……
“这样吗?”科西切做好盘算之后,很愉快的坦白:
“没错,是我做的,很遗憾,需要我为你奉上我的生命吗?”
第一次的试探,第二次的利益交换,两次赛维拉都没有拿到主动权,这次终于被自己拿到了。
赛维拉手指把玩着脸颊庞的发缕,
“不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乌萨斯吗?”
“为什么?”
“一是为了来乌萨斯旅游,这你也知道。”
科西切点点头,在他眼里,旅游被翻译成了四皇会战。
“二是为了,向一个人道谢。”
“那位温迪戈?”
赛维拉看向科西切,虽说把目标暴露出来,可能反而被对方抓住把柄,但同样,也可以作为筹码:
“你说,他会接受道谢吗?”
科西切拿出手帕捂住脖子的伤口,“只是一句道谢吗?”
赛维拉耸肩:“当然还有礼物。”
科西切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赛维拉肩膀上的银灵鼷兽,轻轻一笑:
“欸~我想,他一定会满意的。”
……
…
于此,赛维拉回到了房间,顺便也找到了被打晕的贝希,将其放回休息的床上。
与科西切的谈话,争取到了四皇会战的顺风车,毕竟,赛维拉还不知道高卢在哪里,也不打算走路去,唉,也是时候找个代步亡灵了,以前世界有亡灵梦魇,泰拉也不知道有什么跑得快的。
(要不联动个怪猎,抓个野猪,猪突猛进?)
顺便也有了去见爱国者的机会。
接下来,以防万一,先准备好灵魂宝石吧,与乌萨斯的决裂是必然的了,当科西切明白自己的威胁性的时候,已经不再安全(虽然原本就不怎么样)。
拿到想要的就走吧。
只要撤的时候,释放瘟疫,乌萨斯皇帝只要是个英明的人,就不会追杀过来。
毕竟初期只会犯困的瘟疫,谁都不知道谁中招,不做好防护的话,可是会灭国的哟。
赛维拉躺在松软的床上,闭上了眼睛,心中也有了打算。
忽然,赛维拉脖子上的项链亮了,重病的少女,终于醒了吗?但现在,可不是你该醒的时候。
赛维拉轻轻抚摸,灵魂宝石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