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中的失望和愤怒一点一点加深。
清大的学生个个都是人才,他们学习不是为了让江夫人这种人折辱的。
以为有钱有权,就能凌驾于法律和道德之上吗?
他做校长很多年,人脉不少,江家真以为他们在安城就能只手遮天吗?
何况还有九爷,江家还能嚣张多久?
更何况,这是为了维护学校的尊严,张校长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叶北笙身前,将她挡在身后。
如果江总非要开除叶北笙,他不介意将事情闹大,清大的任何一个学生,都不应该以这种方式离开——
然而他还没开口。
忽然就见到,那位大家以为是来帮江夫人的江总,神色忽然惊恐的转头,怒斥江夫人:“你在说什么?!什么不道歉?你怎么敢不道歉?!你……你得罪了叶同学你知道吗?快给我道歉!”
张校长一番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愤愤不平的学生们,脸上的表情也忽然僵硬:“……?”
只有叶北笙眉梢微挑,轻笑一下。
。
十五分钟前。
江总知道儿子被退婚的事情和一个女学生有关,他气冲冲的跑来清大。
然而车
子刚进门,就在入口处被死死拦住了。
江总神色满是不耐,想到儿子受的委屈,他越来越暴躁:“滚开,谁敢拦我的车!”
林缜笑意盈盈的走了上去,微微点头示意,十分友好:“江总。”
江总顿时拧起眉,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这个男人他确定没见过,但看气场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江总纵横生意场多年,知道察言观色,第一时间确定这个男人他得罪不起,立马放软了语气:“请问这位先生,您贵姓?”
林缜笑意不变,唇瓣微微张开,吐出几个字:“免贵姓林,单名一个缜字。”
江总愣了半晌。
免贵姓林,单名一个缜字……?
这个名字……
他忽然倒抽了一口气,猛地看向林缜,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声音哆嗦,“您,您是林缜?!林……林副官,可是九爷有什么吩咐?您,您怎么会在此?”
林缜是九爷身边的人,这是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的事实。
林缜的意思就是九爷的意思,林缜忽然拦住他的车,莫非是九爷有事找他?
可他什么时候得罪过九爷啊!
江总的眼皮控制不住的跳了起来,咽了下口水,话
还没说出口,林缜便已经微笑地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江总,请吧。”
江总颤颤巍巍的跟着林缜到了校董办公室,结果却意外的发现,九爷不在,办公室里的人居然是江瑜白。
林缜微微俯身示意,而后就转身出了门。
江总愣了半晌,才开口道:“瑜,瑜白?”
江瑜白嘴角噙着笑,转身笑眯眯的:“六堂叔。”
江总的一颗心忽然就放了下去,虽然来不及细想,为什么明明是林缜找他,可办公室里的人居然是江瑜白,他抹了抹额上的冷汗,顿时松懈下来,自顾自找了个沙发坐下,一副长辈的语气:“瑜白,你这孩子要见我,来就是了,还让林副官跑一趟。”
江瑜白唇角勾起一抹笑:“六堂叔怎么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
江总表情一僵。
江瑜白漫不经心:“江家家大业大,但也不是六堂叔您这么胡来的,南边的生意被截了,六堂叔不认真处理生意上的事,还有空来清大找一个女学生的麻烦?”
江总懂了,“原来瑜白你看上那个女同学了啊,我这就和你堂婶说说,让她……”
江瑜白脸色一愣,“六堂叔,那是我的师
妹,还请你慎言。”
江总还是有点害怕江瑜白的,毕竟这是江家最受宠的孙子,又是江家未来的继承人,他一个堂亲只能在江瑜白手下混点饭吃,所以不敢得罪的太过。
但想到江瑜白不过一个小辈,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江总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瑜白,那个女学生让你婶婶和堂兄不高兴了,你婶婶教训她两句,你也不用和我发脾气吧?”
江瑜白看了眼时间,忽然笑了,“六堂叔,你知道,叶北笙的另一位师兄是谁么?”
江总眯起眼睛。
江瑜白漫不经心:“那位不过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想着毕竟你是我的亲戚,给你最后一丝体面,不过六堂叔好像并不在乎这一份体面,那么我为了江家,就只能让六堂叔离开了。”
“毕竟,那位是我们江家,得罪不起的人。”
江总愣了半晌,心中浮上一股惊恐。
什么……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江家得罪不起的人?
江瑜白找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江总忽然福至心灵,缓缓的,缓缓的转了头……
屏风后面,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抿着茶,神色看不清楚,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江
总不过看了一眼,就开始心惊胆战。
这个男人是……霍九爷!?
难怪,难怪来请他的人是林缜,难怪林缜会出现在这里。
叶北笙的靠山居然是霍九爷?而不是江瑜白?!
江瑜白好心提醒:“六堂叔,不如您现在看一下手机,看看您助理给您留的言。”
江总额上的冷汗猛地落下,他之前嫌麻烦,所以把手机静音了,想着既然背靠江家,南边那批货就算被人截了也无妨,反正江家会处理的。
但现在……
江瑜白说,他得罪了九爷,而江家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赔上整个家族,所以……江家是放弃他了?!
手机里是助理的电话和留言,他名下的公司遭人打击,不少股东都将股票抛售了出去,败绩连连。
而江家并没有出手帮忙,反而是在第一时间发出声明,与他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