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没?我买了粥。”慕少野不知道啥时候进来的,端着碗在她床边坐下。
房间里没有灯,只有一支蜡烛在床头明暗不定的跳动,阮沐沐盯着他发呆,男人视线下移,她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低头一看,自己什么都没穿。
她忙不迭抓起被子挡在面前。
那眼神,有几分纠结,几分惶恐,还有不可思议。
“我……”她张了张嘴,不知该从何说起,这时,电话忽然响起。
阮沐沐急忙接电话,是爸爸打来的,他一整天没见到人,吃了晚饭赶不回来了,所以那边安排了住宿,这才想起给她打电话来。
阮沐沐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疼吗?”慕少野冷不丁问道。
阮沐沐红着脸点头。
“哪里疼?”
阮沐沐脸倏地爆红,支支吾吾道:“腰,腰疼。”
“那就好,喝点粥吧。”
什么叫那就好?这个臭男人,她腰疼还好?
慕少野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张嘴。”
阮沐沐机械地张嘴,是皮蛋瘦肉粥,她眼睛一亮,直接把碗抢了过来,“我自己来。”
一天没吃东西,真的快饿死了。
慕少野手悬在半空,愣了好一会儿,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还以为她醒来第一件事是生气,或者是像上次一样,害怕得缩在角落里。
思来想去,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技术好?
不知不觉中,男人挺直了腰板,嘴角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还有吗?”阮沐沐问道。
“哦有,等会。”
男人一秒破功,慌里慌张地站起来,跑到外面把剩下的几碗粥都拿进来,殷勤地递到她手上,“慢点吃,不够我再去买。”
阮沐沐一连喝了三碗,终于饱了,她把碗还给慕少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记得,自己好像挺主动的,这绝对不是她的性格,打死她都不可能那么……那么开放。
慕少野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挡住嘴角的笑意,用十分正经的嗓音说道:“哦,你昨晚没睡好,低血糖犯了,产生了一些奇怪行为。”
阮沐沐:“?”
“低血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没有啊,医生就这么说的,不信你自己去问。”
阮沐沐陷入了沉思,昨晚没睡好是真的,加起来只睡了不到一小时,低血糖也有,难道这两者联系起来,真的会做出奇怪的迷惑行为?
“
真的吗?”
“千真万确。”
“那……”阮沐沐咬了咬唇,心里慌得一批,这可怎么解释,他会不会以为以前的她是故作矜持?
“好了,别想那么多,我们不是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么?就当是提前熟悉一下夫妻义务吧。”慕少野拉起她的手,认真地说,“沐沐,你愿意嫁给我吗?”
阮沐沐目光闪烁,怔怔地看着他,“你,能让我先穿好衣服吗?”
“好,你穿,我去楼下等你。”慕少野笑了笑,把东西收拾好端了出去。
阮沐沐拿起床头的衣服穿好,浑身像是要散架一样,二十分钟后来到楼下。
慕少野正蹲在门口抽烟,阮沐沐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他回过神来,立马把烟掐了。
“你们这晚上还挺热闹的。”慕少野看着外面灯火通明,街上都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
“因为气候原因,只有早上和晚上空气才会好点,所以早晚人是最多的。”阮沐沐也在他旁边蹲下来,“过年的时候更热闹,今天好多人都去吃酒席去了,不然人还要多很多。”
“不过三哥,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少了什么东西?”
“发现了。”慕少野点点头,手抚上她的腰,正儿八经地
说,“少了个孩子。”
“什么啊?小妹我们忘带了!”阮沐沐没好气地拍掉他的爪子。
慕少野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她说的小妹是那只狗,笑道:“我叫陆衍拿回去照顾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
那天走得急,狗子又不知道躲哪去了,阮沐沐把它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才想起来,真是罪过。
“身体还好吗?不然出去逛逛。”慕少野提议道。
“好啊。”阮沐沐忙不迭点头,她也睡不着,两人在屋里挺尴尬的。
晚上的时候和早上一样冷,湿冷的风穿过街巷,冷的耳朵疼。
阮沐沐挽着男人的胳膊,逛完了三条街,正打算再倒回去逛一遍时,却忽然听见几个下象棋的大爷在聊天。
“在这住了一辈子,搬我肯定是不得搬,给再多钱都不搬。”
“瞧把你给能耐的,一把老骨头你斗得过谁哦,人家批文一下来,不搬也得搬。”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着啥急,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能不能活到拆迁那天都说不定哩。”
“我外侄在土地局上班,消息都确定了,还没一撇啊?跟你说,就是这几个月,镇长肯定会通知的。”
阮沐沐脚步一顿,他们说
的是拆迁?她放开慕少野,快步走过去问道:“老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啊?”
几个老大爷齐齐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个说:“咱们这要明年要拆迁,包括隔壁几个村,全都要拆,你们这些年轻人可高兴吧?”
阮沐沐觉得不可思议,“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居然还会拆迁,不可能吧?”
“有啥不可能的,那个啥天地集团,要在这建什么化工厂,说是越偏僻越好,那后边不是有条江吗?他们就看中这了。”
“天地集团?”阮沐沐一愣,那可是个大名鼎鼎的集团,若说慕家是北方的王,那这个天地集团的萧家,便是南方的霸主。
但两家所涉及的领域不同,实力也不好比较,反正都是牛逼哄哄的人物,他们这些普通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