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曾经相爱的人冷漠相对是什么感觉,可能没有人比此刻的阮沐沐更清楚了吧?
如果心疼能有实质性的伤害,那么她此时的心脏只怕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慕少野。”阮沐沐攥紧拳头,强忍着酸涩问他,“你真的,对我一点点的感情都没有了吗?”
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的,当看到那张脸,曾经的那些美好,还是控制不住浮出脑海,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
已经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呢?
她看着慕少野,两人离得很近,却又像隔了千山万水,遥不可及,而这种距离,是在他眼中。
阮沐沐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她抢在他开口之前,抬起手来,露出那枚银色的手镯,“那你把它取下来,我不想看到它!”
慕少野目光下移,落在那么手镯之上,却也只是一眼。
“别玩这么无聊的把戏!”
他不耐烦地转身离开,阮沐沐追上去,拽住他的胳膊,“这是你亲手给我带上去的,你既然不爱了,为什么不把它拿走,我不需要了,你把它拿走啊!”
“不想要就丢掉!”谁知慕少野挥臂一甩,力道之
大,阮沐沐顷刻间被他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到地上,额头撞在了桌子上。
阮沐沐脑子一阵眩晕,她颤抖地捂住额头,似乎有液体流了出来。
她嘴唇开合,可除了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忽然笑了起来,眼泪却不断从眼眶里掉落。
“是我太蠢,居然真的会相信你那些甜言蜜语,相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她缓缓抬起头,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混合着眼泪,无比凄凉,“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啊……”
“毁灭一个人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慕少野站在那里,坦然的迎接她的目光,充分向她诠释了什么叫做冷血。
“你闯入我的生活,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因为你,我失去了所有最珍贵的东西,在你眼里,却只是个无聊的游戏,最该去演戏的人是你,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爱也是可以演出来的。”
阮沐沐笑了笑,“说这些干什么,你情我愿的事,也是我活该。”
慕少野蹙了蹙眉,招来一个佣人,“带她去处理伤口。”
佣人点点头,走过去将阮沐沐扶起来,却被阮沐沐挥开。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了慕少
野一眼,眼神恢复了平静,“对不起慕总,打扰了,既然你不知道顾欢在哪,我自己会去找她的。”
阮沐沐对他鞠了一躬,转身往外面走去。
佣人不敢说话,飞快的瞄了眼慕少野,见他没什么反应, 便默默低下头。
阮沐沐走出来后,燕瑾站在不远处,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喊大少奶奶,又忍住了。
“我送你吧,这里下去很远。”燕瑾道。
“不用了。”
十几公里而已,远吗?
燕瑾地给她一张纸巾。
阮沐沐沉默了一下,把纸巾接了过来,“谢谢。”
“顾欢的事,你交给我就好了。”燕瑾说。
阮沐沐蓦然看着他,不由捏紧了手里那张轻飘飘的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燕瑾似乎顾忌什么,微微摇头,“还是我送你下去吧。”
这次阮沐沐没有拒绝,她上了燕瑾的车,燕瑾重新拿了纸巾给她,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的血。
等车开到半山腰的时候,阮沐沐才开口,“你知道顾欢去哪了对吗?”
“我不知道。”燕瑾一口否定。
“是吗?”阮沐沐直勾勾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她失踪
好几天了,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阮沐沐问他。
燕瑾淡定的开着车,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反正你别管就行了,我会把她找回来。”
他语气很坚定,却又刻意压抑着一些情绪。
“好吧,我相信你。”阮沐沐收回视线,他为什么要特意强调她别管?
难道又是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燕瑾想了又想,忽然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总裁最近很奇怪?”
阮沐沐一僵,她现在实在不想去讨论那个人,她从怀里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额头又渗出来的血。
“我不知道,回来之后,我就没见过他几次。”
燕瑾道:“不止你,我也是。”
阮沐沐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是天天跟他在一起?”
燕瑾摇头:“我现在只是司机,除了送他上下班,几乎见不到他。”
“他回来之后,似乎刻意疏远了所有亲近的人,包括慕老爷,你应该知道,老爷子病倒之后,他一次没有回去过。”
“总裁以前是嘴硬心软,现在是铁石心肠。”这是燕瑾给他的评价。
“你这么一说……”阮沐沐下意识的摸到手镯,
蓦地想起他刚才的话。
“不想要就丢掉。”
这是他亲手戴上去的,他说过这辈子都取不下来,他为什么会让她丢掉?
两人沉默了下来,脑海里浮出一个荒谬的想法,阮沐沐急忙打住了,不让自己想下去。
“你有查过他身边那个jena的资料吗?”
“查过,但也只知道是个国籍混血,海归,家庭信息都查不到。”
燕瑾说着,又想起什么来,“对了,慕老爷那边你也暂时别去了,先生和太太回来了。”
“慕少野的父母?”
“对。”
“我知道了。”阮沐沐垂下头,兀自苦笑,她也没有能去的身份啊。
虽然燕瑾刚才的话给了她一点希望,但她已经不想去期待了,每次希望落空的感觉,她已经不想体会了。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荒谬不切实际的事上,还不如早些认清现实。
燕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