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许少杰,闻兖州东方世家内乱,危害兖州百姓,实难容忍,此番微臣出兵剿灭兖州叛乱,实属救黎民于水火,还望圣上,以宽德仁厚之心,念微臣拳拳忧国忧民之心,恕臣私自发兵之罪。
臣当尽心竭力,护兖州一方百姓安宁。
另,微臣闻市井之言,东方世家私藏国之重器,天子九鼎其一,此实乃重罪,罪无可恕,现臣已查明,此番私藏天子九鼎,妄图聚众造反之人,乃是东方世家分家,东方青川。
此人私藏天子九鼎,包藏祸心,软禁东方世家宗家家主等人,伙同兖州刺史,招兵买马,意图谋反。
现此二贼,已被臣就地诛杀,天子九鼎其一,也已被臣所缴获。
臣诚惶诚恐,此等国之重器,实乃天子之物,臣得之夜不能寐,每日焚香沐浴,亲自看守。
现,臣已命人,将重宝秘密送往京都,呈于朝廷,呈于陛下。
微臣不求有功,但求圣上,恕臣擅起刀兵之罪。”
“嗯”
刘克用看着,眼前这一张,许少杰亲笔写的奏折,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
一方面,刘克用是害怕的。
许少杰从云州出兵兖州,这个动作,刘克用肯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以许少杰的兵力,别说是区区一个兖州。
就算是云州同时,对兖州,青州,冀州出兵。
那以他许少杰的实力,也是绝对可以拿的下来的。
但是,许少杰没这么做。
不仅没这么做,甚至,还在平定了兖州之后,就没有继续作战,大军按兵不动,开始安稳的驻扎在了兖州。
并且,许少杰还第一时间,便给自己送来了这一封,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奏折。
“诸位爱卿,以尔等之见,这镇北侯此番作为,是何用意。”
此时的刘克用,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你说,这许少杰费了这么大的劲,打下了一个兖州。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那肯定是,奔着兖州东方世家手里,那天子九鼎之一去的。
但是,许少杰打下了兖州,也得到了天子九鼎。
令人匪夷所思的就是,许少杰竟然,一天都没耽搁,便火急火燎的,把这天子九鼎,给自己送了过来。
这就令人很费解了,按道理来说,此时的兖州,已经没有任何,比天子九鼎还贵重的东西了。
尤其是对,许少杰这种,手中一鼎都没有的诸侯来说。
“陛下,臣以为,不论镇北侯许大人,此举是何用意,只要这九鼎之一,能够回归皇室朝廷,便是极大的幸事。”
蔡季严此时,倒是十分的乐观。
毕竟,作为当世大儒,朝廷里的老臣,蔡季严几乎是,看着刘克用和许少杰这些晚辈,一点点从孩童时期,慢慢的成长起来的。
所以,对于蔡季严来说,许少杰作为皇亲国戚,又是护国公许云天的孙子,那对于皇朝的忠诚度,基本是没得说的。
蔡季严也始终不相信,蠡测和朝中有些大臣所说的。
云州镇北侯许少杰,是目前整个天下,对皇权威胁最大的诸侯。
“能得到九鼎之一,确实是很好,毕竟只要,能得到九鼎之一,便可以进一步巩固势力,那些随风飘摇的诸侯,似乎也会,更加的心向朝廷一些。”
蠡测作为,皇帝刘克用的首席谋士,几乎刘克用的所有决策,都要经过蠡测的润色。
包括之前,册封袁绍,还有袁绍已故父亲,袁德爵位的事情,也是出自蠡测的手笔。
册封了两个爵位,不仅成功的,把无法继续给袁绍奖励的问题,柔性的翻了过去。
甚至,利用追封前朝降将的这一行为,为刘克用争取到了,不少朝廷内,前朝降将和家族的支持。
可以说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只不过,此时许少杰有这九鼎,自己却不收入囊中,的确实属奇怪。”
蠡测一时间,也猜不出许少杰此举的动机。
毕竟,天子九鼎的分量太重了。
蠡测实在是想不出来,许少杰这么果断的,放弃了已经到手的天子九鼎,到底是为了,得到什么。
“哼,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蔡季严听见蠡测的怀疑之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原本蔡季严,就不喜欢这刘克用身边的蠡测。
蔡季严作为先帝的托孤老臣,自然是朝廷旧臣的主心骨。
而蠡测,作为刘克用,在做太子的时候,就随驾左右的心腹,自然就是新兴臣子与太子东宫派系的主心骨。
这两支派系,一直在宫中明争暗斗,都觉得,对方是坑害刘克用的罪魁祸首
而作为,两支派系代表人物的蔡季严和蠡测,自然是不太对付的。
“镇北侯乃是我朝一品护国公之独孙,亦是皇上养母宁妃的亲族,自幼便在宫中,与众皇子一同长大,尔竟是质疑,镇北侯的忠心吗?!”
蔡季严现在,见着蠡测,就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出言说道。
“哎,行了行了。”
刘克用眼看,这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便直接出言叫停。
“赵高,派人去探查一下,按照镇北侯奏章里所说,想来没几日,这九鼎,就应该进司隶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一直随侍刘克用身边,一言不发的赵高,随即一路小跑出了门去。
按照,许少杰给刘克用的奏折,现在黄州在打仗,青州和冀州,又不太平。
所以,许少杰选择的,运送天子九鼎进雍州的路线,是从兖州出发,绕行扬州,再从淮南进入豫州,最后到达雍州。
这个路线,除了经过许少杰控制的兖州,扬州,以及淮南东部地区之外,就是需要,经过定南伯袁绍的地盘了。
想来,虽然现在,袁绍似乎也是,不那么老实。
但是,这次许少杰运送天子九鼎进雍州的消息,是绝密的,没有走漏半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