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都给忙忘了,谢谢你。”
落落大方的接受这些东西,张钰青准备掏钱,陈北生摇头不肯接:“不用钱。”
“行,以后我出伙食费。”张钰青笑道。
陈北生深深看她一眼,没说话。
张钰青笑呵呵凑近:“怎么,有啥不对?”
最近的陈北生给她的感觉,怪怪的,好像那天的表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让张钰青有一点患得患失,这种心情,没办法控制,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只能让自己忙碌起来。
……
这天,送了两个孩子上学,张钰青需要去进货。
临峰镇的镇长被换,不再被刁难,想买什么,她都可以打报告申请。
其实,现在做棉衣已经晚了,临近过年,光招聘工人这一点,就很麻烦,而且棉花又减产,各地都是凭票券限量销售。
那个肖副主任见到她,不敢再提什么送礼之类的事,他恨不得送张钰青一份厚礼,以求工作稳定。
“姑奶奶,您来了呀!”
“你叫我啥?”
肖副主任:“错了错了,是张厂长,对不起,实在不是我不进货,我这里总共也就来了一千斤棉花。”
张钰青想了想说:“五百斤有吗?”
肖副主任连连点头,生怕她反悔:“这个一定有,我安排人给您打包,送到厂里去。”
说着,挥手喊身后的工人去仓库,快点干活。
五百斤棉花,可以做四百件棉衣。
不是时下流行的棉衣和外衬分开的款式,而是一体式的。
主要针对的都是有钱人,先试试水,看看效果如何。
效果好,明年加大产量。
肖副主任:“张厂长,您看看还需要一些什么东西。”
张钰青从口袋里掏出了钱,五百块的订金:“我要化纤布,棉布,麻布,各二十五匹,再来五匹丝绸,提前说一声,这是定金。”
“好嘞!”肖副主任没被革职,其中也有张钰青的功劳,人家区里的干部,亲自问她意见,她实诚,说撤这个的职,难保下个不会贪。
上头的领导,看肖副主任没特别的出格,也是在古镇长的淫威之下,才不得不答应同流合污,所以只给他记了一个大处分。
肖副主任拿着纸和笔,认真给张钰青登记。
眼里的恭敬和讨好,溢于言表。
张钰青突然从兜里掏出了几个头花:“新款式,送给你女儿戴着……”
“给我女儿?”这是为啥,以前要好处费,这姑奶奶都不肯免费给,肖副主任伸手推拒:“使不得,哪敢要您破费,多少钱,我买了。”
张钰青摆摆手:“以前我不送礼,是因为我不想,你就不能强逼。其实几个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你女儿喜欢,以后我还给她送最新款。”
毕竟是个免费的广告。
肖副主任哪敢收下,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钱,但张钰青却抬脚离开。
头一次,肖副主任被上了一课,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丫头明明有人罩着,却不会仗势欺人,他忽然觉得,这丫头有容人之量,品德不错,指不定她的企业,还真能做大做强。
……
一处巷子,消失了大半年的陈北望,额头上的汗,滴落在院子的泥土里。
经过针灸和按摩治疗,走路恢复了些许,速度不快,偶尔走累了,两条腿神经会轻微发麻抽搐,必须借助身边的建筑或是树木靠一靠,休息一会儿,等那阵无法控制的感觉消失,才能继续前进。
他最近能说几句不太清晰的话。
脑海里闪过某些画面,会说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本来想逗一逗辛苦照顾自己的妻子开心。
谁知,妻子脸上的笑容慢慢减少,越来越沉默,以前很温柔的妻子,会突然冲他发火,他怀疑自己可能是哪里没做好,惹得她生气,只能去隔壁院子,找木匠大哥取经。
木匠大哥说婆娘不开心,晚上睡觉的时候抱在一起哄哄就好,还冲他挤眉弄眼。
对此,陈北望很苦恼,病了这段日子,妻子和他都是分床睡,这要怎么哄?
初冬的早晨,巷子外面坡上的牵牛花开得茂盛,一朵朵粉色的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好似在发光,掐了几朵,露珠子在滚动,陈北望笑眼弯弯把花送给正从井里提水桶的王秀花。
“早饭吃了吗,谁让你出去的,还有,出去要戴棉布口罩,为啥不戴,别傻笑,知不知道外面很危险?”
王秀花一顿埋怨,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一个星期前,她都是温柔的,从不大声吼他,不管照顾他多辛苦,也没有埋怨,可这个星期,她像变了个人。
不会开心取走牵牛花插在瓶子里,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高兴。
被骂了几天,习惯成自然,陈北望摸了摸板寸头,不以为意,把牵牛花放进水瓶里,想去帮忙从井里提水桶,王秀花侧开身子不让他干。
水桶被她夺走:“你说说你,能干啥,等你身体恢复了再来帮忙,让开!”
陈北望一点点退开,不管王秀花说得多难听,也不会伤心,瞧见她洗好了衣服,他双手僵硬地晾晒。
后头又是一阵疯狂抱怨:“衣服都是皱的,你不会扯顺,再晾晒?”
“好!”陈北望笑眯眯,乖乖听话配合。
王秀花盯着他高大硬朗的背部发呆。
每天愤怒不已,重拳出击,他却像是棉花吸收,总不能伤他分毫。
她烦躁地去把鸡,从鸡笼里放出来,赶到竹篾圈成的护栏里,又砍了一些院子里种的大白菜,剁碎,丢到护栏里让鸡吃。
小火熬煮的中药差不多好了,把瓦罐端起来,盛出,要给正在扫地的陈北望喝,没好气喊:“来,吃中药!”
陈北望乖巧放下竹扫帚,慢步走进堂屋。
想坐在小矮凳子上,却被赶走:“不要坐在门口,我这进进出出,撞到你咋办,去外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