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丰小宝才两岁,但小胳膊小腿挺扎实,很沉,他不停地舔嘴巴,同时眼巴巴瞅着那个布袋子。
张钰青苦笑,她这里面只有蔬菜呀,想到自己兜里还有玉米味的软糖,急忙掏出一颗,连着袋子,掰碎了,掏出碎糖果喂进那探头过来的小嘴里。
“舅麻,好吃!”
“呃……你喜欢就好。”
那边的母女俩又吵了起来,这次不是为了丰小宝的事儿。
“我告诉你,她不可能是你弟媳妇,你这丫头,怎么就没看人的眼光?”
“朱女士,你看人眼光好?咋就二婚找了个那样的男人,每个月给你一点点零花钱,防你跟防贼一样!”
“死丫头,嘴巴咋那么损,把你妈气死了,你就能讨到半点好?”
张钰青一直没说话,耸了耸肩,抱着丰小宝进入陈北生的家,此时屋内大饭桌边上,坐着一大两小,谷晨在教陈小起和陈小南学习。
看了看腕表,五点过五分,现在不早了,如果不做饭,等下都得喝西北风。
把扎手的丰小宝交给谷晨,张钰青在厨房忙碌。
陈北生下班回来,一脸淡定自若,好似没有看到门口吵架的两个女人。
提了一只烧鸡,两斤卤牛肉,把菜放进厨房,接着就在一旁打下手,帮张钰青择菜、洗菜。
他突然说:“今年过年,我陪你一起去舅舅家。”
切菜速度很快的张钰青没说话,等把配菜切好,装盘,改切荤菜时,张钰青这才后知后觉问:“我舅舅邀请你了吗?”
“嗯,他邀请了,还让我带上孩子。”陈北生温和点头。
张钰青头疼。
总感觉陈北生有点儿狡猾,这绝对是在温水煮青蛙!
一点点侵占领地,然后攻城略地!
“我说过的,我没有办法……”
“我知道!”陈北生打断张钰青接下来的话,瞧见煤炉子的火没上来,就拿出铁钳掏了掏下面的煤灰,让空气流通。
张钰青见他如此倔犟,明白自己说再多也没用,只能放任不管。
晚上吃饭,桌上有清蒸大海蟹,卤牛肉,烧鸡,甜水虾,清炒大白菜,紫菜虾米汤,谷晨觉得好吃,一个人吃了三碗饭。
接下来宣布一件在他看来,很难过的事。
“我下周星期一,要回天北市。”
张钰青点头:“恭喜回去当少爷。”
“喂!”谷晨很不开心,他都要走了,他们怎么就不能伤心一下?
陈北娟认真问:“你回去后,打算进政府部门工作吗?”
谷晨摇头:“不知道,再看吧。”
朱音菊撇嘴:“你们这些孩子,真不懂事,既然父母给了你们好的出生,就应该听话,按照父母铺好的路走才对!”
这话,陈北娟不爱听。
她刚要贬损几句,外面走廊上,有人在轻轻踢门,门没关,王少鹏端来了佛跳墙,笑呵呵道:“小晨,我知道你爱吃海鲜,前几天,我去万来国营饭店打了招呼,让他们做了一盅,你们尝尝吧。”
陈北娟看到王少鹏,变了脸色。
而王少鹏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冷脸,笑脸走上前,把那一盅汤端上桌,然后转身要走。
陈北娟拍桌而起:“姓王的,你站住,我问你,我大哥和你是生死之交,你为啥要害他——”
陈北生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行了二姐,别吓着孩子。”
几双童真的眼睛,齐刷刷抬起来,看她。
陈北娟一噎。
王少鹏佯装不解,然后,拉下脸说:“北娟,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
谷晨一边吃佛跳墙里面的海参,一边兴味盎然地问:“学姐,你大哥怎么啦?”
气氛变得冷凝,僵窒。
陈北娟颤手指着王少鹏:“你们王家走私,整个万辰市,谁不知道?你好狠的心,害你的朋友背黑锅,而你这个罪魁祸首,却安然无恙,你这是把我们陈家当傻子在玩弄么?”
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她不会善罢甘休!
王少鹏冷笑:“北娟呐,如果你有证据,可以去报警。”
“你!”陈北娟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反复好几次。
朱音菊打圆场:“北娟,你坐下,我看其中肯定是有误会,王队长是个好人,他绝对不可能害你大哥。”
“朱女士,你闭嘴!”头一次,陈北娟想要把这个生母赶出门。
王少鹏可怜兮兮地扫向谷晨,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无辜,眼睛渐渐泛红,他痛心疾首道:“唉,我以前劝过北望,让他不要和南湾那边的人接触,他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滚!”陈北娟怒不可遏,拿起瓷调羹用力投掷过去。
出其不意的一下,打中了王少鹏的鞋子,他故意哎哟叫了几声,灰溜溜离开了陈家。
走廊里,王少鹏瞟了眼身后,小心把门关上,看了眼屋内的几个人,瞧见他们脸色各异,他冲众人摇摇头:“我猜测,谷晨现在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好!”王常福擦了擦汗说。
王常明却质疑道:“不对!”
他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缓缓说:“我感觉要坏事了啊,谷晨那小子有问题,他一个华清大学的高材生,不可能心性还像个孩子,再怎么玩,他也不可能在一个不太熟悉的学长家呆这么久!”
王常福吓得手一抖,茶杯摔落在地。
而吴桂香也在大喘气,抚摸着胸口,用力揉了揉。
王少鹏瞳孔都缩得紧紧的:“叔,您的意思是?”
“哼!”王常明阴笑,“这个谷晨,我看,留不得——”
王常福吓得站起来,小声怒骂弟弟:“你疯啦,他死了,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
谁都可以死,但谷家唯一的孙子绝对不能!
那是要翻天的!
“大哥,二选一,你是想等谷晨回去后拆穿真相,我们马上死;还是现在制造意外把谷晨弄死,把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