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露看许子意对童心暖并没有敌意,心里便有些不爽。
一想到她在温泉酒店受的冷落,对童心暖的恨意只增不减。
要是许子意真的和童心暖统一战线,那她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敌人?
越想,沈兮露手里的笔杆子都快被折断了。
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刚好,她看到桌角有一份张经理让她送去给陆深的文件。
当她的手指划过文件时,脑子里的想法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她侧首看了看正在和童心暖讨论工作的许子意。
真是个单纯的傻子。
说什么都相信。
刚好可以利用一下。
……
临近午餐时间,顾橙习惯去外面抽一支烟。
而许子意则匆匆忙忙去了洗手间。
童心暖喝了一口水,悄悄的塞了一颗药在嘴里,揉了揉隐隐作疼的脑袋。
突然,沈兮露拿着文件站在了她面前。
沈兮露放下文件,轻声道,“这份文件张经理让你送去给陆深,剩下一份交给子意。”
“我?”
沈兮露怎么会让她去见陆深?
沈兮露不满的瞟了她一眼,不高兴道,“你以为我愿意你去?不过公事公办罢了,我可不想被张经理说教。这份文件午餐前要送到,你还不赶紧去?”
童心暖半信半疑,多留了一个心眼。
“如果你不愿意,你自己去也一样。”
“童心暖,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去了,张经理又该说我假公济私了。”沈兮露催促道,“你去不去?你不去自己去找张经
理。”
沈兮露表现的很不乐意,根本看不出破绽来。
童心暖看了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就到午餐时间了,现在送去也许根本就见不到陆深,也不需要担心别人会说什么。
犹豫了一下,童心暖还是拿起了文件走出了办公室。
身后的沈兮露勾唇一笑,转身走向洗手间。
……
童心暖直接上了顶楼,左顾右盼望了一眼,发现林枫都不在办公桌前,看来陆深已经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依旧礼貌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叩叩叩。
等了三秒无人应答,她才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却是陆深扶额闭眸的疲倦模样。
童心暖不知所措的楞在原地,看陆深没有反应,这才轻手轻脚的上前。
心想,只要放下文件,她再悄悄的退出去就可以了。
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当她靠近陆深时,却见他另一只手垂在座椅旁,手心解开的绷带一半沾着血散落在地上,还有一半粘在伤口上。
鲜血印出了纱布,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毯上,吸饱血的地毯红里透着黑。
童心暖低吓一声,声音惊动了陆深。
陆深苍白深邃的容颜泛起不悦的波澜,眼皮却懒得掀开。
童心暖觉得陆深脸色不太对劲,方才的顾忌早就抛到了脑后,脚下三步并作一步,直接走到了陆深面前。
她轻唤一声,“陆……陆总?”
差一点,陆深两个字又脱口而出了。
陆深皱眉不动,受伤的指尖都在轻轻颤动。
童心暖立即查看伤口,被冰划开的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血却越来越多。
近看陆深才发现他额间冒着细小的汗珠,身子却依旧挺立不动,完全是在硬抗不适。
童心暖抬手摸了摸陆深的额头,滚烫一片。
顿时,她就慌了。
对陆深的感情,即便是她想忘,想藏,不经意间的动作还是会暴露无遗。
她来不及细想,慌乱的用桌上的手帕绑住伤口止血,去陆深私人的洗手间拧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
等她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靠陆深太近了。
她能清楚看到陆深脸颊汗珠的滚落,汗湿的刘海都快黏在长睫上,俊美的五官即便再难受依旧保持着冷漠的神色。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她脸庞也跟着发烫。
她稳住身体往后挪,陆深却突然睁开了双眼,浅淡的瞳仁丝丝缕缕犹如洒了金粉,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
童心暖见陆深惊醒,吓得往后倒去,陆深的手揽住她的腰,硬生生将她拉近了怀中。
她惊慌的坐在了陆深的双腿上,挣扎起身,身体却被陆深禁锢在怀中。
“为什么来?”
陆深眼底的光不再那么冰冷,有些奇怪,抱着童心暖的手也收紧了几分。
“不是要和楚景烨结婚吗?”
“他满足不了你?”
这个口气好奇怪,酸酸的。
童心暖一僵,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深。
“你放开我!”
陆深一手紧紧握住童心暖的两只手腕,鲜血透出手帕染在了她
雪白的手臂上,显得触目惊心。
而另一只手则越过她的毛衣边缘,攀上背上的肌肤,冰冷的温度,引得她不由得打颤。
“不,不要!你放开我!”
“那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以为视而不见的和楚景烨在一起就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陆深怒了,素来冷漠的人发怒起来声音都带着穿透力。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轻易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他到底在说什么?
童心暖完全想不起来那晚是哪一晚,她只是觉得害怕。
她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忘了!我不要记得!你的一切我都不要记得!我要忘得干干净净,好像从来就不认识你!”
陆深眼眸一深,风卷残云的怒火腾烧而起,让他与平时判若两人。
嗜血和占有几乎控制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掸去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用力的将童心暖砸在了桌上。
砸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