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楚景烨的话,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沈兮露和许子意身上。
她们两人不约而同盯着裙摆,刚才的能说会道现在立即变成了哑巴。
楚景烨并没有打算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们,声音不轻不重却十分有穿透力,字句铿锵。
“今天白天一直下雪,为了不让宾客觉得冷,周围灯光都打得十足,所以舞台周围的雪早就化成了水,潮湿的铁架,一碰就是铁锈,擦都擦不掉。”
“刚才,我们去救心暖,在场的人多多少少沾了一点,你们两个都没去过升降台为什么裙摆上都是铁锈?”
楚景烨指了指裤管,大部分人都是因为走路碰到铁架才染上了铁锈。
所以沈兮露和许子意根本就在撒谎,她们两个一定是去过升降台的。
沈兮露欲言又止,哽哽咽咽,似乎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但是娇弱的皮囊不能丢,只能用哭声掩盖自己的心虚。
相比沈兮露的镇定,许子意已经慌了神,她躲到了母亲何曼琳身后,用力扯动着何曼琳的手臂。
何曼琳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楚景烨竟然从裙摆就看出了端倪。
就算是她不帮沈兮露,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
想着,何曼琳哦了一声,点了点额头。
“看我这记性,子意表演之前去过升降台,原本我想让她从升降台处上台,显得出其不意一些,但是升降台上化了不少雪,我担心子意会摔跤,所以没同意。”
“现在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童心暖不就摔了?”
何曼琳四两拨千斤,避重就轻的解释一番,将童心暖摔跤都推卸给了融雪。
沈兮露抓住了何曼琳话中的重点,止住哭声。
“楚先生,难不成
因为我们忘记了去过升降台,所以你觉得是我们伤害了心暖吗?这明明就是心暖自己不小心滑倒的。”
“而且,我们都知道表演的是顾橙,怎么就换成了心暖?明明是她急于表现自己,结果因为融雪地滑摔到了。”
沈兮露撇开责任,还不忘了污蔑童心暖急于献媚。
楚景烨低笑一声,看着急于解释的三个人,“我只是问你们去没去过升降台而已,何时说你们害心暖了?”
顾橙帮腔讥讽道,“再说了,刚才心暖出事,你们三个都没去过升降台,是怎么知道心暖是因为台上有水才摔下台的?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教教我呀。”
三人脸色煞白,还是掉以轻心了。
她们对着升降台泼水假装融雪,自然知道童心暖是因为水滑倒的,所以才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却不想反而不打自招了。
“我……呜呜呜,陆深,他们是什么意思?心暖出事,我都在这里找你,我怎么可能害心暖呢?”
沈兮露只要没办法就可怜巴巴的望向陆深,深知陆深一定会帮自己的。
但是这次陆深却没有回应她,目光已经停留在童心暖的身上,哪怕童心暖此时眼中只有楚景烨。
陆深已经忘记了所谓的仇恨,气恼毫无遮掩。
沈兮露用力的扯着他的衣襟,幽道,“陆深,你答应会帮我的,不要让我难堪,求你了。”
陆深垂眸,冷冷清清扫了她一眼,“散了吧。”
沈兮露心口一颤,拥他更紧了。
陆深绝对不能被抢走。
“既然各自都说不清楚,那别坏了好兴致了,大家都散了吧。”
楚景烨三言两语,将童心暖摔下舞台和沈兮露坠湖解决了。
沈兮露要想追究童心暖,那
就要先解释清楚自己去升降台做了什么。
她哪里解释的清楚?
她不像许子意有一个大慈善家的妈妈,每一个字都能叫人信服。
她能倚靠就是陆深对她的爱。
而此时陆深不言不语,就说明这件事已经了了。
她若是懂事就不该再去计较。
沈兮露擦掉脸上眼泪,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童心暖的面前,一把抓住了童心暖的手。
“心暖,都是误会,我们还能好好相处对吗?”
沈兮露决定在陆深面前做一个顾全大局的人。
童心暖已经厌烦了沈兮露的演戏,她用力抽手,不想被沈兮露这么握着。
沈兮露却尖叫着,咯吱一声,直接趴在了雪地上,双手擦出了血丝,撩开裙摆露出已经肿起的脚。
她不像以前一样指责童心暖,而是闷着头,低声的哭泣。
摊开的双手,好像在展示自己的伤口。
楚楚可怜又隐忍不发,瞬间得到了不少人的同情。
许子意推开童心暖,愤怒道,“童心暖,兮露已经不追究了,她都拉低身份和你和好了,你为什么要推她?”
“拉低身份?”童心暖吃惊的看着许子意。
“你觉得呢?兮露是陆深的未婚妻,你呢?”许子意轻笑一声。
“子意,算了,我没事,别因为我再吵架了,今天是陆氏年会庆典,咱们都高高兴兴的好不好?”
沈兮露忍着痛对许子意摇头,仰着头又含泪的看着陆深。
“陆深,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丢人?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我……我……”
沈兮露说着便噎住,眼泪划过发红的脸颊,娇柔无比。
“我没有推她。”
童心暖解释着,本能去扶沈兮露。
“你,你别过来。心暖,我错了,我真的
错了,求你别靠近我了,我真的很疼。”
沈兮露颤颤巍巍的哭喊着,用力的推开了童心暖,童心暖摔在地上,受伤的手心擦过化冰的雪堆,真的疼的钻心。
不等她反应,一只皮鞋踩过她的手背,将的她伤口朝着冰面压了下去。
疼的她立即倒吸一口气,她仰头看着皮鞋的主人。
陆深。
“我只信,我看的。”
“啊。”童心暖手不停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