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冲进来将她带走时,她正穿着她那厚重的铠甲唱曲。
她被他们架到了城楼,重重扔到地上。
在下面搜灵石的秦乐见姐姐被抓来,立马跟上了城楼。
“娇娇,”刘平叫她。
“我不叫娇娇,我叫秦欢。”秦欢从地上爬起,眼神坚毅。她眼前这个人,和她同床共枕了三年,却从未尊重过她,只把她当成他取乐的玩物。
刘平望着昔日的爱妾,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在他眼中,她永远只会娇滴滴地依偎在他怀中,哼着娇滴滴的曲。他这才叫她娇娇。
即使初见时,她在台上扮着大将军,也活脱脱是个美娇娘的模样。
“是不是你抓了祁二夫人?”刘平还是不相信他的美娇娘能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
秦欢点头,是她串通了吴大夫。两日前,她找到焰筠,告诉她,自己认识个妙手回春的大夫,能消除她脸上的黑眼圈。
之后,她将焰筠带到吴大夫跟前,让焰筠服下药丸,涂上药膏,昏睡过去。
见秦欢点头,刘平激动得一把扼住她的脖子,“说,你把她藏到哪里去哪?”
他刚才拍人去医馆、高利贷坊、自己府上搜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
秦欢冷笑,“我,我死也不会告诉你。”
刘平气得抽出衙役别在腰上的刀,架在秦乐身上,“你说还是不说,否则我杀了他!”
秦乐望着脖子上亮铮铮的刀,吓得立马给刘平跪下求饶。
“姐夫,姐夫,你别冲动啊。”秦乐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姐姐不是姐夫最疼爱的人吗?姐姐不过是抓了一个外人而已,姐夫怎么会为了一个外人要杀他们?
“姐,你别惹姐夫生气了,你快说啊,你把祁二夫人藏哪里去了?”
秦欢忽然推开刘平的手,朝城墙冲去。她撞开抱着灵石的衙役,一把将一麻袋灵石全部撒了下去,下面立马沸腾了。
刘平一刀朝秦乐砍下,被秦欢冲来挡住。
她的盔甲只是戏服,挡不住大刀。
秦乐抱着怀里满身是血的姐姐,哭喊道:“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镇长夫人不当,去当反贼?
“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不好吗?”秦乐哭得哀痛。
“好,好,锦衣玉食是好,荣华富贵是好,可是,看到他们哭,我难过。”秦欢笑着朝弟弟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庞,可手抬到空中,便沉沉落下。
她太娇小了,区区一刀,便要了她的性命。
刘平吓坏了,一把推开秦乐,抓住秦欢的盔甲,猛烈摇晃,“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把她藏在哪里,你不可以死。”
地丁之前一直被衙役抓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秦欢挨了一刀。
“不要啊!”地丁挣扎不开,眼泪夺眶而出。
见秦欢确实是死了,再也摇不醒了,刘平气急败坏地将她丢开,捡起刀转向半死不活的吴大夫。
“说,说,你们把祁二夫人藏到哪去了?”
吴大夫望着刘平,不说话。当他和秦欢决定抓焰筠时,两人便已经视死如归。
“好,好,”刘平癫狂地笑道:“你们不是想保护江宁百姓吗?我现在把他们通通抓起来,一个个都杀掉,看你说不说!”
刘平下令,可是周围的衙役没有几个动的,他们昨晚能杀的人都杀了,剩下的人大多都是他们的亲人,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陀螺突然出现在城楼之上,手里拎着一个大麻袋。她从麻袋里抓出灵石往下撒。
“你们谁杀了刘平,我给你们更多灵石。”她一边撒,一边笑,地丁不知道陀螺怎么来了,但这是地丁见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听见这个小女孩的话,有一两个衙役拿起刀,朝刘平走去。
刘平边后退边骂,“住手,你们敢?我是江宁的镇长,你们谁敢?”
衙役早也苦刘平久矣,反正在他手下也活不长,不如先趁这个机会杀了他。
陀螺给众人指了条路,除了被刘平压榨,他们还可以选择杀了他。
“住手!”一个黄衣侍女出现在空中,叫停了衙役。
焰筠吃过太多奇珍异草,吴大夫的药丸只能让她昏睡一天半,她提前醒来了。
侍女袖中飞出一根血发,将城楼上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赤火捆起来,飞了上去。
“娘。”地丁叫道。
侍女袖中又飞出根血发,朝陀螺飞去。
“陀螺小心!”
“螺儿!”
地丁和陀母同时喊出声来。
今早,陀母发现女儿忽然不见了,不知她什么时候偷偷溜出了山洞,陀母一路找来,找到了这里。刚到城墙脚,就看见女儿又要被血刃坊抓走。
血发在即将抓走陀螺那一瞬,一把金剪出现,剪断了血发。
“婆婆!”地丁见林羽忽然出现在侍女身后,朝侍女打去。
两人斗得难分难舍之际,三名黄衣侍女加入战斗,婆婆应接不暇。
随后,四名白衣少男抬着一顶八角琉璃流苏轿由高出缓缓下落。
村民们第一次见到这四男四女,无不惊为天人。
林羽见焰筠来了,打也打不过,逃又逃不走,瞬即一剪刀击开四个侍女,就地幻了一个结界,将地丁、杜商、陀螺三人一同包了进去。
这次这个结界,侍卫、侍女亲眼看到林羽幻化,知道它在那,便纷纷飞出金刃、金针,攻击结界,击出五彩的流光。
林羽知道结界撑不了多久,朝杜商喊道,快想想办法,救救江宁。
杜商没回答林婆婆的话,低头问地丁,“我带着你,地伯父,赤伯母一起离开,好不好?”
地丁望着结界外的金针、高高在上的轿子、浮在轿子旁边的娘。她又看向刘平、秦乐、吴大夫、还有躺在地上的秦欢,最终,摇了摇头。
“我许了秦欢一诺,她还没说她究竟让我干什么事就死了。我猜,应该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