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丁听到母亲的建议,也极其不开心,她不喜欢眼前裹成粽子一样的女人,这女人老是一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气场,她讨厌极了。
苏恒见焰筠不乐意,当下卖起惨来。
“小姐,你丈夫是祁大将军,女儿更是人中龙凤,春风得意,好不威风。而我嫁给了一个破车夫,郁结寡欢了十八年暂且不言,但我只有丁儿一个女儿,我担心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丁儿无人照应,着实可怜,况且,我也想沾沾小姐的光,小姐得道,我们这些鸡犬也想跟着升天啊。”
焰筠听见小赤火叫那人破车夫,心中畅快,又听她说她郁结寡欢了十八年,当下于心不忍,不管她后面说了什么,都点头答应。
见焰筠同意收地丁为义女,苏恒开心得不得了,这下她不用担心地丁进入血刃坊后无人照顾了,她当即将手中的半只鸡递给焰筠。
焰筠望着烧焦的鸡眉头一皱,她从不吃烤的东西,对皮肤不好,小赤火竟然把这点给忘记了。
气涌上胸,她气呼呼转身,踏着花回到了空中的轿子里。
苏恒不知道这祁二夫人又抽什么疯了,莫名其妙就走了。
难道又反悔了?杜商那小子说得不错,焰筠果真不是一个遵守盟约的人,出尔反尔,反复无常。
苏恒肚中诽谤了焰筠一番,提着烤鸡,拉着地丁进了马车,母女两美滋滋地大快朵颐。
“娘,我为什么会失忆啊?这五年发生了什么?”地丁边吃鸡腿边问。
“你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就都忘了,这五年什么也没发生,你和小时候一样,每天去酒馆、赌场干活,挣灵石。”
“那爹说的杜商是谁?”她对这个名字很亲切,听到这个名字她就莫名心安,是她的朋友吗?她有了除陀螺外的朋友吗?
苏恒沉下脸来,静静地道:“这五年来,娘过得很不开心,你爹娶了别人,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不要再追问这五年究竟发生什么了,这只会戳娘的伤疤。”
地丁见娘神色异常,便不敢再问。那五年忘了就忘了吧,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拥有了她多年梦寐以求的母爱。
两人依偎在马车里,望着窗帘外的月光,地丁问道:“娘,您要我去魔狱血刃坊干什么啊?”
苏恒嘴角一笑,她终于等到地丁问出这个问题了。
“我被血刃坊奸人所害,不能再生育,你要潜入血刃坊,找到救我的法子。切记,这个秘密不可以跟任何人说,血刃坊任何人都可能是害我的奸人,也可能和他是一伙的,你在里面要万事小心,事事提防。”
“嗯。”地丁郑重点头,她一定要从血刃坊里找到法子救娘。
“赤火”望着乖巧听话的女儿,紧紧抱住了她。
地丁隔着窗帘,望着窗外的月光,仿佛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像只猴子。
她望着黑影,迷迷糊糊睡去,耳畔似乎传来树笛声,若隐若现,若远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