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恐惧症吗?
贺扬眸光似箭,抬手去按警报,可是无人回答。他从口袋拿出手机,没有信号。他猜测他们已经掉落到了地下。电梯内的摄像头亮着,应该有人能发现他们。
可是云沫……
云沫已经睁不开眼,嘴唇发白,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汗珠顺着她的脸划入细长的脖颈中。贺扬坐在她身侧,让她靠在自己胸口,思索片刻,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怕,我一定救你出去。”
他没有在犹豫,修长的手指解开云沫衣领的纽扣,让她能更顺畅的呼吸,然后他紧紧握住云沫颤抖的手,俯身下去。
柔软的唇落下,云沫在即将休克的前一秒,氧气顺着口腔来到胸腹。她宛如溺水的人,贪婪的吸允着这来之不易的空气。
贺扬徒然一颤,握住她的手更加紧了几分,气息也变得滚烫。两人呼吸纠缠在这密闭而狭小的空间,唇齿间呼吸凌乱。
贺扬的人工呼吸起了作用,云沫渐渐恢复意识,眼神迷茫且朦胧,电梯内的灯晃的她睁不开眼,她想抬手挡住,手却似乎别人用力攥住,动弹不得。
嘴唇上有着异样的触感,好像有人在轻轻亲吻自己。云沫觉得自己一定是快死了,否则怎么会有这种胡乱思想。
她和高一帆已经三年没有接吻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爱情渐渐朝友情靠拢,他只是偶尔和她牵手。
大部分时间他们甚至吃饭都不坐在同一边。
他们的爱情有过热恋时刻吗?只能说一开始两人还算合拍,但真正情侣间的热恋在云沫的记忆里是没有的,他们永远这样淡淡的,就连他们第一次接吻,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般,淡淡一吻。
那是云沫的初吻,但她甚至没有脸红。
她觉得爱情就该是这样平平淡淡的才长久吧,哪有那么多小说里的激情桥段。爱恨情仇本就是话本才有的东西。
而此时,这个抱住自己的人又是谁呢?云沫声音微弱,但还是问了出来,“你是谁?”
……
医院的病床上,云沫闻着消毒水的味道醒来,她睁开眼就看见靠在一旁睡着的贺扬,他的头发因刚刚电梯间的慌乱而凌乱的落在紧闭的大眼之上,有种破碎的美感。
云沫顺着头发向下看去,利落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薄而好看的唇……
云沫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自己不是在电梯间里吗?是贺扬救了自己?他又一次帮了她。
那个吻……是梦吗?
还是贺扬真的给自己做了人工呼吸?
云沫咬住嘴唇思索,疼痛感让她皱眉,自己的嘴唇什么时候破了?她没有镜子,不知道自己的唇还有些红肿。
云沫盯着他的唇,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跳,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想移开眼,眸子却又不受控制的转向他,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想到却惊醒了一旁的贺扬。
“你醒了?”贺扬依旧靠着椅背,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因为自己的事儿,他折腾了一天,还险些出事。
云沫有些不知所措,抬手想要拉被子,贺扬却快速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别动,有针。”
云沫的手被他按在床上,他的手掌很热,云沫打针的手很凉。两人一冷一热,体温在彼此皮肤间传递。
贺扬没有立刻松手,反而两只手捂住云沫的手,像个暖炉一样包裹住她的手,“医生说你没事了,手怎么还这么凉,你应该告诉我。”
云沫被他的行为惊得瞪大双眼,颤抖的动了动手指,心头一紧,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贺主任,我有男朋友了。”
如果此时云沫还不确定贺扬的心意,那她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贺扬没有让她挣脱,反而用力握住,那力量云沫没法挣脱。
云沫心跳如雷,她甚至感觉贺扬也可以听见她的心跳声,面红耳赤的瞪大双眼,看着他紧握住自己的手。
贺扬的眸深不见底,他抿着薄薄的唇,坐在云沫床边坚定的说,“我喜欢你,云沫。”
云沫惊讶的听完他的话,刚想开口对他说些什么,只听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高一帆穿着西服,拿着一大推资料着急的冲了进来。
而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并床边的男人紧握住自己女朋友手的画面。
“我靠,你是谁?给我松开!”
高一帆丢掉文件,几步上去就要打贺扬。而贺扬却慢慢站起身,他个子比高一帆高了将近一个头,光是站起身,就让高一帆后退两步,他畏畏缩缩的说,“你想干嘛?”
贺扬看他的样子,抬起下巴一笑,“没什么,我想告诉你,如果你爱她就对她好一点。否则,我也要追求她,到时候我们公平竞争。”
“公平竞什么争,我们俩已经是男女朋友了,”高一帆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喜欢她。就算你们是男女朋友,我也喜欢她。我可以等,等到你们分手,等到她也喜欢上我!”贺扬冷静的说完,就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对云沫道,“昨天面包车的女司机来电话说可以签字了,你不用急,休息好在去!”
说完也不管高一帆什么表情,就要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贺扬黑眸一转,盯着高一帆,“她昨天车祸撞到肩膀和右腿了,刚我让医生检查了一下,还好没事儿,你照顾好她。”
在高一帆愤怒的眼神中,贺扬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