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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区门口、到楼道;从电梯、到家门口,全铺满了百合花。这得要多少花儿呀、这得花多大功夫呀、这得浪费多少鲜花儿呀。”成绯将手机拍下来的照片给安言看。她刚才走在中间时的震憾心情已无法形容。
安言接过手机,第一眼看到的是小区门口一个放满各色糖果巧克力的鲜花喜台,而后接着的是延绵不尽的百合花道,远远看去,美得如仙境一样:圣洁而梦幻。
“小区管委会同意吗?大家的车怎么进出呢?昨天晚上他在我这里呆到12点呢,这是什么时候做的?”安言拿着手机愣愣地看着夏晚。
“他提前和管委会说了,给社区捐了一些绿色植物和一个儿童游乐场。管委会也提前给和邻居打招呼了,这是喜事,大家都乐见其成呢。”夏晚看着她淡淡的说道。不看慕城的这份财力,只看他对婚礼的这份用心,便该祝福安言了。
“我出去帮安叔安姨招呼客人去了,你们快换上礼服吧。”夏晚沉沉地看了安言一眼,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他对她的,一直以为只是兄妹而已。
年少时,为了梦想远走他乡,听说她与宁
远恋爱时,曾经飞回来过一次,两人那次的谈话不欢而散;
在知道她为宁远情伤时,他没有回来,只是想着分了也好,他不愿意她嫁给那个太过柔弱的男人;
而这一次,携誉而归,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她要嫁人了。事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突然就要嫁人了。
他花了三天的时间,将慕城所有的信息调查清楚。除了未婚育女这一个他无法接受的污点之外,他竟也觉得他们无论是从个性上、兴趣上、事业上,都是如此的相配。
应该开开心心的送她出嫁不是吗?
可为什么心里有一股难言的怒气直往上串?为什么觉得心里珍视了二十几年的宝贝就要被人抢走了?为什么想要不顾一切的阻止她的婚礼?
只是因为舍不得吗?还是这么多年来,从来都弄错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夏晚,连言言都嫁了,你也该成家了吧。”安正山见夏晚出来,情绪在兴奋中又带着些不舍的低落,拉着这个同自己一起疼着女儿长大的男孩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就怕她太笨嫁不出去,现在她嫁了,我也可以放心了。”夏晚隐下自己纷杂的心事,
看着安正山露出一脸爽朗而亲热的笑容。
“你这孩子,这么多年都多亏你了。”安正山拍着夏晚的肩膀,拉着他一起招呼来往的邻居们。
约好9点过来的迎亲车,在8点半就已经到了。
黑色西裤、大红色桑蚕丝皱纹衬衫、捧着白色花束的慕城,在古温、井然的陪同下,从那铺满百合花的小路上款款而
来。满脸的精神奕奕,任谁都看不出他花了整夜的时间,将这个老社区布置成了百合的世界;一身清雅高贵,那些曾说他像宋承宪的邻居们都看直了眼——这样的气质与风度,哪里是电视明星可以比拟的。
“天啦,太帅了。”邻居的大妈姑娘们,看着在百合花从大步而来的慕城,都恨不得尖叫出声。
“慕先生,我是王姐,恭喜你啊。”那个半夜被慕城的敲门声吵醒后,便对他念念不忘的年轻少妇,更是在大家嫉妒的目光中,向慕城挥着手,脸上笑得神采飞扬。
慕城微微晗首算是打过招呼后,低头对身边的井然和古温说道:“会不会太早了?她还没化好妆吧?”
“老大,你也紧张啊?”古温狭长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
“废话,这不是第一次吗?现在让你见习一次,看你结婚会不会好一些。”慕城瞪了他一眼,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又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捧花,确认一切没问题后,才又快步往电梯间走去。
化好妆的安言倚窗而立,窗外的红日映着朝霞,透过玻璃窗散漫而来,折射出七彩的光,看上去璀璨而奇幻。
摇曳着一身长裙的安言,在这奇幻的朝霞晨光里,美得惊心动魄。
“安言。”古温和井然一左一右的推开门,慕城犹如王子一般踏着晨曦逆光而来。
在安言闻声回头时,放在成绯处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刚回过头的安言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眼底流转的眸光,让这幅定格的画面变得灵动起来,大步而来的慕城一阵惊艳,而站在他身后的古温与井然也都石化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盯着安言,久久回不过神来。
两人就这样定定的对视着,没有留意成绯正帮她接起了电话。
“今天的你,美得象个女神。”慕城缓缓走过去,将她轻轻拥入怀里,凉薄的唇轻吻在她的脸上。
安言不自觉和垂下双眸,
卷曲的双睫微微抖动着,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诱人的弧度:“是女神你可得把我供起来。”
“想得美,要把你狠狠的吃下肚才放心。”慕城的唇贴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带着暧昧的诱惑。
“想什么呢——”安言的脸微微一红。
“这?”成绯举着电话犹豫着。
“宁远?”安言看着成绯的表情,笑着将电话接了过来:“宁远,我是安言。”
“刚才是成绯?她担心我会影响你的婚礼是吗?”电话那那边宁远轻松的开着玩笑,只是那轻松的语气里,却仍带着掩饰不住的苦涩与无奈。
“没有,慕城刚到,她以为我没时间。”安言向成绯轻轻摇了摇头,电话里没有让宁远有一丝难堪。
“这么早就到了?真好!”宁远轻声说道:“言言,新婚快乐。虽然是最俗气的祝福,我想我还是应该送到。”电话那边是宁远真诚的声音。
“宁远,谢谢你。”安言靠在慕城的臂弯,听着宁远真诚的祝福,只觉得一切都圆满了。
她哭过痛过恨过的爱情啊,在此刻终于完全释怀了。如果结局是幸福的,过程里的那些疼,她不曾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