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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你变成熟了吗?怎么还这么多话。”慕城摇摇头,将她的那份递给她。
“那是在外人面前,你可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哥哥,你都比我大八岁呢,哪儿能在你面前扮成熟呢。”慕稀接过筷子,转头看着低头忙碌的安言——
安言低头侧脸间,有刚认识时不曾有的沉静与安然,那份属于她的傲气和张扬,似乎已经渐渐隐去:是爱情让她变得如此安静?还是岁月将她磨得更加圆润?
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闪动着,在成熟女人的风情里,似乎还藏着些忧郁?
大哥这么的疼她、宠她,她还有什么事是需要忧郁的?
“还好你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这么看我,我一定会以为他对我有意思了。”安言直起身体,看了看完工的画稿后,放下绘笔转身对慕稀笑着说道。
“怎么就肯定我对你没意思呢,我去了法国这一趟,性取向发生改变了呢。”慕稀轻哼一声,看着她挑衅的说道。
“要是慕城同意,我不介意接受你的追求。”安言笑着在她旁边坐下来。
“胡说八道什么呢?她是孩子你也是孩子?跟着胡闹。”慕城用筷子在她的头顶轻轻敲了一下
,不悦地说道————似乎,无论男女,他都不可能接受别人与他来分享她。
是太在乎她才会那么介意?
还是自己骨子里的大男子主意,让他自己不能当做那件事情没有发生?
每每在亲近的时候,想起那个男人的手、唇如他这样的在她身上游走而过;想到她曾在那个男人的身下喘息扭动,他的心就像被一刀一刀的划开一样,疼得想杀人。
他告诉自己,那件事她没错,她已经很尽力的去保护自己了,他是她的男人,没有保护好她是他的错。
所以在他暂时还没办法亲近她时,他给她所有的温柔和爱,希望能够弥补那次的伤害、弥补自己内心深处大男子主义带来的不接受。
可越是这样,她看他的眸光就越深沉、越多的探究、越让他心慌。他希望通过时间来化解并淡忘这件让人感到羞辱的事,可她能给他多少时间?
“这叫有童心。”安言淡淡的笑着,吃东西的时候,也是一副看起来优雅,实则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们两个你侬我侬的样子,我真是看不下去了,我也喝不惯这些汤,我出去吃了。”慕稀低低的笑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慕城
一眼,放下筷子便离开了安言的办公室。
“安言,今天……”
“慕城,对不起,这些汤我能不能不喝?”安言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
“不喜欢?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慕城愣了一下,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其实我约了成绯,刚才忘记和你说了。”安言拿抽纸擦了擦嘴,站起来对慕城报歉的笑了笑。
“那我送你过去吧。”慕城定定的看着她:一点破绽都没有的温柔笑容,眼底却是一片无谓的漠然。他们之间,连最初协议婚姻时的坦诚都已经没有了。她是对他失望了吗?
“你去忙吧,不是说南区的货品出了问题,有消费者投诉吗?我让向前送我。”安言温温婉婉的声音里,却是明明白白地拒绝。
“好,别离向前太远了。”慕城收拾着桌子的手微微一滞,看着她点了点头。
“对了,你刚下去的时候忘带电话了,王叔说candy的结果明天上午出来,你安排一下时间。”安言走到门口后,突然想起来似的,又回头对他说道。
“好,一会儿我给王叔打电话,你明天的时间也先挪出来,我们一起去。”慕城点了点头
。
“好。”安言淡淡一笑,转身关上了门。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慕城强作的镇定再也无法坚持。
安言,我该怎么办?
安言,我们该怎么办?
慕城将身体重重的甩进椅子里,闭上眼睛,那天的情形又如魔障般的浮现在脑子里————
“哈哈哈,你废了我又怎么样,我玩儿过你女人了。”
“话说,你女人的味道还真不错,这个年龄的女人这么紧,很少见啊,是不是你太小啊?”
“我敢说,你还不敢听?哈哈哈————”
“不要再说了——”慕城站起来将桌上的食物和文件全扫在了地上。
“城少!”丁若蓝听见动静跑过来,看见如困兽般的慕城和一地的狼籍,不禁吓得愣在了那里。
“把这里收拾好,别让安言看出什么异常来。地毯最好全换掉。”慕城冷冷的交待完后,与丁若蓝擦身而过,大步走了出去————他想,他要出去透透气才行,否则会被那声音给折磨死的。
“小然,出来陪我喝一杯。”给井然打了电话后,慕城便开着车去了江边的一家pub。
… … … …
安言在离开办公室后,独自去了江
边————四月的风,已经带着和煦的暖意;直垂江面的垂柳,也嫩得让人不自觉的喜爱;几个顽童在放着风筝,因为谁飞得高而大声争执着;还有跑动不停的男孩子们,让大人追在后面气喘嘘嘘。
一切,似乎都如春一天般,充满了活力与生机——只有她。
只有她,自从s市回来后,和慕城之间就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她不知道,那天在酒店里,他去见辛狄之后又发生过什么事;只是他和井然出来后,脸上的寒冰与怒气很久很久都没有散去;而他在拥抱她的时候,身体竟然在不停的发抖。
不管发生什么,想来,对于她说的什么也没发生,他是不信的了。
于是?
呵,一个不能生孩子、又被人侮辱过的女人,他看着心里也犯膈应吧。
看着在春日里粼然一片的江面,许久不曾流过的眼泪,又没出息的流了下来————这一流,便一发不可收拾。
是谁说的:哭不代表软弱,只说明你坚强得太久了。
慕城,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