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上车了?
说好她陪李绍玉去报道,结果李绍玉改变了原有坐客车的计划,说没坐过火车,想坐一回火车,她就带着李绍玉到了林市火车站。
李绍玉是知道她提前买好车票的,又说:“来都来了,反正你也要陪我排队,你干脆先把车票换了,免得到时候又火急火燎的。”
李绍玉说的有道理,李绍秋刚想跟着她一起排队,李绍玉又说:“你看这么多人,我们大包小包的不方便,你把票给我,我帮你换,你就在这儿看行李。我还没买过票,也没换过票呢,这回就让我试一下。”
李绍秋没有二话,道:“行。”
再然后李绍玉换完票回来,跟她说:“你的票我给你换好了,四十分钟以后从林市出发去鹏城,我也是这趟车去省城。”
李绍秋拿过票一看,傻眼了,还真是!
就这时候了,李绍秋还傻乎乎的,“不是说好了,我陪你去报到?”
李绍玉担心地看着她,一只手拎起包裹,道:“傻子,赶快进站上车了。”
李绍秋:“……”
李绍秋的车票是硬卧换硬卧,李绍玉干脆也给自己买了张硬卧票,贵是贵点儿,她还能陪李绍秋三个小时。
被忽悠上车以后,李绍秋要是还没看清楚,李绍玉压根儿没打算让自己陪她去报到,她就真是个大傻子了。
李绍玉的车厢跟她不在一起,好在卧铺票是可以在任意的卧铺车厢逗留的。
三个小时,李绍玉也没躺一会儿的想法,干脆陪着李绍秋坐在她所在的车厢门口。
就算是不聊天,陪她一会儿也是好的。
李绍秋还是没明白,李绍玉为什么这么着急让她回鹏城。
“我就陪你去省城,又不多待,早一点儿是今天晚上,晚一点是明天早上,我就走了,这会儿都不让我陪你?”
李绍秋颇有些委屈,这次一走,最快也要到过年她才能再回来,距离过年可还有小半年呢。
李绍玉哪儿能不知道她怎么想。
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平和地道:“过年就能再见面了。”
她没有解释,语言在这一刻是苍白的,她对妹妹的关心和担忧交织在一起,最终化成了一股莫名的勇气,与其患得患失地留在身边,倒不如早些放手。
最后再成全她最后一点的小小私心,她不喜欢送人,就让妹妹送她一程吧。
这趟火车在省城会停十分钟,李绍秋要送她下车,李绍玉没让。
透过车窗,李绍秋盯着她的背影,直到被人潮淹没,不见踪迹。
分别的情绪,直到李绍秋回到鹏城也没有消散。
提前几天回来,她还没来记得通知周禧和宁柏。
好在她也没什么行李,本就不需要人接送。
李绍秋没有亏待自己,在火车站叫了三轮,直接把自己送到家门口。
她没有上楼打招呼,一个人默默开门进屋,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窗户通风。
洗了个澡,将自己摔在床上,闭上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没有太阳的余晖,黑沉沉的天色,没有月亮,伴随着呼号的狂风,似乎下一刻暴雨就要来了。
李绍秋起床去关窗。
□□着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让她细细打了个哆嗦。
刚走到客厅,就听到门口有钥匙插进锁头的声音,她停下脚步,时间在此刻仿佛凝固。
她来不及有太多思考,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直奔厨房。
她刚奔进厨房,还来不及关门,入户门开了。
她也顾不得会不会闹出动静,赶紧关上厨房的门,随后抄起一把菜刀,贴在门口。
进门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反而打开了客厅的灯。
灯光从厨房的门缝渗透进来,李绍秋仍然不敢放松警惕。
她将耳朵贴在门上。
脚步声从入户门慢慢往厨房移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李绍秋用尽全力抵着房门,握紧菜刀,似乎准备着随时挥刀向入侵者。
直到脚步声停止,安静地似乎李绍秋能透过厨房门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往下看到,门口有一小片阴影,那人此时就站在门口。
她的心跳早已失控,此刻愤怒似乎压过了恐惧。
她在心里默数着,十、九、八……
而奇异的是,她的心跳合上了默数的拍子,她开始逐渐冷静下来。
甚至开始考虑,一会儿要往哪个方向劈砍下去。
在数到倒数第三个数的时候,门口的人开口了。
“绍秋,你回来了?”
李绍秋听到最熟悉的声音,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已经卸掉了力道。
菜刀落在瓷砖上,发出一声脆响。
门外的宁柏还以为她出什么事儿了,赶紧推门进来。
结果看到半倚靠在墙上的李绍秋和躺在地上的菜刀。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宁柏默默捡起菜刀,直接收起来放进柜子里。
又去把李绍秋扶到客厅坐下来。
知道她刚刚吓到了,没有再就着刚刚的事情,换了个话题,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绍秋突然觉得好累,连说话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她拉住宁柏的胳膊,让他也坐下来,坐在自己身边。
她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缓缓闭上眼睛。
宁柏僵住身体,却没有动作,他能感受到李绍秋身上传来细微的颤抖。
他知道,她还在后怕。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坐在一起,狂风吹进来,驱散了满室的热气。
凉意让李绍秋慢慢冷静下来。
“我中午到家的。”
李绍秋想起宁柏刚刚的问题,她慢慢说道。
“吃饭了没?”
宁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