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禾一脸茫然。
“贴上自己的热脸去给他打,舒服吗?”
好不容易被忘记的,脸上火辣辣的痛。
现在被司矜晏提起,苏染禾不仅脸疼,还牙疼。
林喜凤可是真是往死里打。
她动了动嫩唇,刚要出声解释,司矜晏又道:
“陆宸隽三番五次地羞辱你,你还三番五次去爱他,你怎么这么贱?”
说这话时,司矜晏像胸膛像燃烧了一股怒火。
这个女人,现在是他的秘书,是他的妻子,她完全不用这么卑微的!
今晚,他刚到家时,就接到王妈的电话:“少爷,陆少车祸重伤。”
司矜晏冷冽地道,“王妈,跟在老爷子身边久了,爱管闲事的毛病都出来了。”
陆宸隽出车祸重伤关他屁事!
王妈皱眉,“少爷,我儿媳生了,这几天都要在医院照顾她。”
“我给你批长假!”
“我刚才在医院,见到了太太,还有陆家夫人跟陆少的未婚妻……”
啪!
司矜晏挂断了电话。
王妈是司老爷的人,想挑拨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
门都没有。
这时,王妈给他发来一张照片。
三个女人站在医院的照片,其中有一个就是苏染禾……
他跟她领证,有一方面就是想让她对陆宸隽死心。
她不死心,还对他念念不忘。
这点让司矜晏很烦躁。
苏染禾抬了抬眼皮,惊愕不已地看着司矜晏。
随即,心里涌现丝丝的酸楚,“司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被他骂犯贱,心里真的好难过。
他都没问她去医院做什么,就断定她是去看陆宸隽——
心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传来密密麻麻的痛。
她眼眶红了红,说:“司总,我去医院是……”
“苏染禾,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当我妻子期间,不准备想别的男人?”
“你这不是想了,你这是去医院看他了,他受伤了你心疼他了是吗?”
司矜晏森怒的声音提高:“陆宸隽有什么好的,你非要对他死心塌地不可?你是不是又要打几份工攒钱给他疗伤?”
“司矜晏!”苏染禾气得跺脚,眼睛湿漉地瞪着他,“你非要往我伤口撒盐吗?”
她当时又不知道陆宸隽是天扬集团的总裁,她把他当成心爱的男人,心爱的男人患癌,她打工攒钱给他治疗不是很正常吗?
后来知道他欺骗她,她也没有半丝犹豫跟他分手了。
她也很后悔当时的行为,觉得自己很愚蠢、很痴傻。
司矜晏为什么要拿这个来嘲笑她?
“我是往你伤口撒盐吗?”灯光下,男人的眼神显得格外讥讽,“你是扒拉着伤口出来让我欣赏,怎么,需要我同情你伤得深吗?”
他的话像利刃一般,扎进她的心里。
一股浓浓的失望和难过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攥紧五指,倔强地从他身边而过,把餐盒放下,默默上楼。
司矜晏侧过身子,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声音冷冽,“苏染禾,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有下次,你直接离职。”
苏染禾站在电梯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抬起手,用手背抹掉眼泪。
她转过身,朝司矜晏笑了笑,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显得更加明亮耀眼,“司总,我说过我不会出卖你,不会背叛你。”
“不管是上下属,还是夫妻,都应该彼此信任,否则这层关系很快就会破裂。”
说完,她按开电梯的门,进了电梯。
司矜晏站在原地,像尊冰块在那里呼呼散发着寒气。
苏染禾回到房间,锁上门。
她有力无气地坐在椅子上,司矜晏调查她吗?
她前脚才从医院回来,他后脚就知道了。
“不可能,他要是调查我,不应该知道我去医院做什么吗?”
苏染禾越想越生气。
她是这么放不下的人吗?
现在陆宸隽在她心里已经清空了,司矜晏为什么会觉得,她还爱着陆宸隽?
还骂她卑微,骂她犯贱……
想到他刚才的神情和眼神,苏染禾心里隐隐作痛。
这样的司矜晏,真的很讨厌!
楼下,司矜晏跟时意远边开视频会议,边拿酒出来喝。
这是他的习惯跟喜好。
每次回到别墅,要是还继续工作,他就喜欢一边工作一边品美酒。
他端着高脚杯,看着视频里时意远的脸,脑子突然出现的是苏染禾刚才那张泪眼倔强的模样。
他微微皱眉。
片刻,他仰头,把手里满满的一杯酒喝了下去。
视频那边,时意远见了,十分疑惑,“晏,你平时不喜欢大口大口喝酒的,尤其是工作,平时你开会也不会走神,今晚你走神了,怎么,又被司爷爷催着联姻了?”
司矜晏没有回应时意远,拿起酒瓶,一边往杯里倒酒,一边问:”那边工作什么时候结束?”
“下个星期就可以回去了,要参加意珠的成年礼。”见司矜晏又喝了大半杯酒,时意远提醒,“我给你送的酒虽然美,但也要悠着点,别醉了。”
“嗯。”司矜晏淡淡地应了一声。
今晚也不知怎么了,这酒越喝越难受。
越难受越想喝。
视频会议结束后,他醉了。
他起身,脚步发虚地朝电梯而去。
苏染禾刚洗过澡,头发都还没来得及吹干。
砰砰砰——
卧室的门被人不停地敲响。
除了司矜晏还有谁?
苏染禾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不开门,他会敲个不停的。
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