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枭眉毛动了动,面上不露痕迹地说道:“爷爷的安排,我自然是相信的。”
“好,那这宴会的事宜就交给你和田巩去做了,爷爷相信你们,一定能弄出一个盛大的宴会。”老爷子笑着说。
听了这话,池许许终于知道哪儿不对了。
老爷子先前一口一个田巩是去给慕北枭打下手的,但现在看来,分明是派了自己的人去监工。
他表面信任慕北枭,将主持宴会这样大的事交给慕北枭来做,但事实上他却又防着慕北枭。
怪不得她看慕北枭忽然情绪一变,他肯定是察觉到了老爷子的心思吧。
想到这儿,池许许心里泛起一阵心疼,藏在背后的手悄悄攥紧了慕北枭的手指。
这时,书房门忽然被人敲响,紧接着老太太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老头子,开下门。”
老爷子应了声,便让池许许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除了老太太,还有韩念和韩景言。
老太太脸上本来是带着笑容的,一看开门的是池许许,脸上的笑就淡了几分。
她无视掉池许许,直接带着韩念母子二人进了书房。
“老头子,你单独找北
枭,是为了跟他说宴会的事吧?”老太太开门见山地问。
老爷子看不喜怒,点了点头。
“既然都是要培养小辈,那咱们做长辈的也不能厚此薄彼。”老太太说着,朝韩景言招了招手,“景言已经成年了,早晚也是要进入公司的,他平日里上学没什么时间去公司锻炼,我看倒不如趁这次让他也好好锻炼一下。”
老爷子扫了眼一脸乖巧的韩景言,没有表态。
而老太太又走到老爷子旁边,低声说:“我知道你还在为上次景言没来及时看你生气,但景言这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有多孝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上次明显是被人给算计了。”
韩念也上前,语气歉然地说:“爷爷,景言年纪小,人又单纯,难免会被有心人给利用。”说到这儿的时候,韩念有意无意地往池许许处看了眼,又接着说:“但他是个好孩子,这一点爷爷您是知道的。”
老爷子叹了口气,看起来像是被他们给说服了。
韩念眼里精光一闪,正要得意,就听老爷子说:“北枭,这件事你怎么想?”
韩念看老爷子如此在意慕北枭的想法,脸色微僵,唇角也紧抿起来。
韩景言就更紧张了,眼神阴暗地盯着慕北枭,心中不禁暗骂。
还能怎么想?慕北枭不给他挖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帮他呢?
慕北枭没有立即回答,只看了眼池许许,正对上池许许看他的视线,微蹙的眉头瞬间舒展了不少。
这小女人今天倒是很乖,一眼也没看韩景言。
“这件事,全听爷爷的安排。”慕北枭四两拨千斤地将问题又重新抛给了老爷子。
书房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微妙。
韩念母子一心想要将韩景言也给塞到宴会主持上去,老爷子不好拒绝也不想答应就将问题转移给慕北枭,谁料慕北枭又轻飘飘地将皮球踢回给老爷子。
一时间书房里没有人说话,静得落针可闻。
就在这气氛越来越尴尬凝固的时候,书房门再一次被人敲响。
“谁?”韩念率先开口,语气不善地问。
“姨妈,有位曾先生,说是您请来的。”杜芳菲的声音传来。
韩念眼神微闪,随即说:“知道了,让曾先生稍坐,我这就去见他。”
“曾先生是谁?”老太太第一次听这个名字,疑惑地问。
韩念笑着同老太太说:“曾先生是一位很
有名的算命先生,最早是在香江那边,听说香江那位首富是曾先生的座上客,我好不容易才找人请到他。”
“哦,这么有名,那就请来见见吧。”老太太说。
韩念应了声,先出了书房。
不一会儿,她就带着一个蓄了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进来。
中年男人看上去五十岁左右,体格较为瘦,穿一身深青色中山服,看起来很有格调。
曾先生一进门,先是看了眼老爷子,面露惊叹:“老先生吉人天相啊,我看你先前有一劫,但老先生命格富贵,已经渡劫成功,实在难得。”
“曾先生竟这样厉害。”
老爷子笑了笑,朝一旁的慕北枭指了指,“那你帮我这孙子看看,他的命格如何。”
曾先生应着便来到慕北枭面前。
只见慕北枭神色冷淡,眼神不冷不热地看向他。
那如鹰隼一样的视线看得曾先生身体微僵,但他还是维持着淡定,询问起慕北枭的生辰八字。
老爷子将慕北枭的出生时辰和姓名年岁都说了遍,随即,曾先生闭上眼睛嘴唇快速动了动,似乎在计算什么。
不多时,曾先生睁开眼皱起了眉头。
“先生为何皱眉
?难道我孙子有什么问题?”老爷子见此情景,神色看起来不大好看。
曾先生连忙摆手:“非也非也,我看慕小少爷也是个命格富贵的人,只是么我算到慕少爷这两年命犯桃花,姻缘上会和人纠缠不清,对方太克慕少爷了,只要在慕少爷身边,就会给慕少爷带来不幸。”
他话刚说完,书房内的几个人都将目光落到了池许许身上,尤其是老太太,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
老爷子也皱了皱眉,目光严肃地看向慕北枭:“北枭,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念和韩景言一听慕北枭受伤,都是一惊,老太太更是惊呼上前:“北枭你受伤了?”
慕北枭唇角下撇,暗暗看了眼曾先生,语气淡淡地说:“晨跑的时候踩到了积水,不小心给摔伤了。”
“慕少爷,这就对了!你这摔伤就是因为和你纠缠的女子克制你才会使你受伤的。”曾先生说。
慕北枭眼里闪过锋芒,冷冷看了眼曾先生。
曾先生眼神发虚,装作若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