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的她,却只在他离开后红了双眼。
她忽地紧紧握住了船头的栏杆,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起白色,而脸上却对着纪长嘉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
纪长嘉似是有所感应,扬手冲她大喊,“常羲!珍重!”
纪常羲眼眶微湿,默声回道:“哥哥,珍重。”
永嘉十一年秋,金陵纪氏女常羲承皇帝谕旨、太后懿命,以太子萧令深正妻之身前往洛阳待嫁,辞别了父兄亲长、故乡金陵。
此时金陵正是枫叶红透的时节,风掠过茂密的枫叶,刮下三两片,落在了离去的大船泛起的圈圈涟漪里,又顺着水流颠簸而去。
纪常羲瞧着那枫叶越漂越远,凝成一个红点再也看不见时,才收回了目光。
这一年便是生离死别,尝尽人生二苦,其中悲痛也要随这流水而去,而前路茫茫又漫漫,大抵是数不尽年月的。
陌生的雒阳城里,唯一能让她向往的,也只有那名折花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