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斐,要知道,他们纯粹为了娱乐就可以每年弄个天命之战不惜让我们死去,相比之下,这么些铺张浪费对他们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何荷说。
“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只是有时候我真的有点受不了。甚至到了……我都说不清我会怎么做。”周子斐顿了一下,然后小心说,“何荷,也许我们一直就想错了。”
“什么?”何荷有点摸不着头脑。
“试图讨好卖乖去平息各个门派的反叛情绪。”周子斐说。
何荷赶紧用余光扫了一下四周,还好,似乎没有人听到。
那些灵光鹰似乎已经被海鲜吸引了过去,至于在何荷她们身边跳舞的人嘛,要不就是醉醺醺的,要不就是陷入了自我陶醉中,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她们。
“回去再说吧。”何荷告诉周子斐。
“哦,对不起,是我忽略了。”周子斐意识到这里不是谈论这种事情的地方。
这时,宁海珠领过来一个身材很高大的男人,何荷觉得很面熟。
宁海珠介绍说他叫普淮,新任的大赛的护法,顶替林宏的。普淮问周子斐可否允许他把何荷带走一会儿,周子斐恢复了他一贯在灵光鹰面前保持的微笑面孔,温和地把何荷交给普淮,同时玩笑着警告他别对何荷太着迷了。
普淮一路与何荷闲聊着,说了晚宴,又谈了食物,还开玩笑着说自从上次训练事件以后,他就一直在练习躲避投掷物。
何荷愣了愣,然后想起来在上次训练时,她朝比赛主管们射了一箭,有一个人吓得猛向后退……哦,原来他就是那个人,当时确实是被何荷吓了一大跳的。
“哦,想起来了,您就是那个——”何荷笑了起来,想起当时他那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情形。
“是啊,如果我告诉你,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能从这场惊吓中恢复过来,你会不会很开心?”普淮感觉到何荷不喜欢他靠近她,于是远远站在她旁边侧过头看着她微笑着说。
何荷很想说有二十二个“血祭”再也没能从他主持的比赛中醒过来,但是她却只是说:“嗯,这么说,您会是今年宿命对决赛的管事掌门?这可是莫大的荣光啊。”
“我这样的工作没有多少人愿意接替,对于比赛的结果,我所要承担的责任太大了。”他露出个苦笑。
是啊,上届大赛的护法林宏都被处死了,何荷心想。他一定是知道林宏的事情的,可是他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担心。
“您已经在开始进行筹备了?”何荷问。
“嗯,是的,大家已经为筹备这次比赛工作了多年,比赛场不可能一日就建成的。但是,比赛的基调已经确定了,今晚就要开一个赛事筹划会。”
普淮后退一步,从胸口拿出一块挂着金链子的够测量时间流逝的定时玉,打开外面的琉璃盖,看了眼时间,眉头微蹙。
“不好意思,我现在得走了。”他把玉石扭过去好让何荷看到时间,“商定在午夜开会。”
“哦,那么晚啊……“何荷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被他的定时玉吸引了过去。
他的拇指在水晶盘上划着,上面立刻出现了一层幽光,随之出现了一个图像,这是一只轩辕暗鹦鹉,跟何荷的吊坠一样,不过琉璃盖一关闭,这只鸟也很快消失了。
“很漂亮。”何荷由衷地赞扬着。
“呃,是的,确实很漂亮。这只是这类定时玉中的一种。”普淮说着,“哦,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回家睡觉了。我们本来是要对会议保密的,可是我觉得告诉你应该没问题。”
“呃……我会保守秘密的。”何荷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为什么就觉得告诉我没问题?我们俩好像没那么熟吧?”
普淮对何荷微微点了点头,准备离开。“好吧,明年夏天比赛的时候再见了,何荷。你订婚了,恭喜你,也代我问候你母亲和小妹妹。”
“谢谢。”何荷说,心里想着他是不是还会跟她说点什么话,要不然干嘛把自己从周子斐那里特意拉了过来?
没想到,那普淮就这么说走就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的何荷呆呆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去寻找周子斐。
她在人群中穿梭着,其间不断有陌生人恭喜她订婚了、恭喜她赢得比赛、恭喜她的唇脂漂亮、恭喜她的裙子美丽……何荷都一一应酬着,心里却一直在想着那个莫名其妙的普淮,想着他莫名其妙把自己拉走,莫名其妙向她炫耀他的那块漂亮的定时玉。
这事实在是相当神秘,同时也很蹊跷。
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何荷终于找到了周子斐,他正在无比赞赏地盯着一个桌子上精致的糕点看着。
一个糕点师专门从厨房跑出来向他说明那些糕点的做法,周子斐问了很多问题,糕点师一一予以解答。
最后,在他的请求下,他们拿出了很多种小糕点让他带回通天宗,以便在家好好研习那些不同种类的糕点的制作方法。
“艾琳说咱们未时必须到旋风铁车上。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了?”周子斐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
“快午时了。”何荷回答道,顺手拿起一块雕刻了百合花的百合糕放在嘴里咬着,全然不顾礼节。
“嘿,两位,到了跟他们说再见和表示感谢的时间了。”艾琳出现在何荷身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看来,是从哪里跑过来的。
艾琳做事总是很准时,这是何荷最喜欢她的地方。
大家一起找到边梓文与宁海珠,然后由艾琳引领着向晚宴的重要人物道别,之后大家一起来到大门边。
“我们难道不应该去感谢王上吗?”周子斐问。
“哦,那没必要,他不大喜欢参加晚宴,他太忙了。”艾琳说道,“我已经安排让人明天把特殊的礼物和感谢信带给他。喏,就是他们!”艾琳向两个九宫城侍者微微挥了挥手,他们正架着醉醺醺的申祖庚朝何荷她们走来。
一台机车载着何荷她们穿过九宫城大街,车窗上贴着很黑的窗膜。后边的另外一辆机车上坐着化妆匠们。
欢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