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啦!只是,这个跟会使用武器是不一样的,跟你的不一样,知道不?不一样,丫头!”周子斐也不依不饶反驳道。
“他还会摔跤,”何荷对申祖庚说,“他去年在我们府学举行的摔跤比试中得了第二名,就是比他哥哥差一点而已。”
“这有什么用?你见过几次是摔跤能把别人摔死的?”周子斐看起来有点厌烦。
“比赛中总会遇到徒手搏斗,只要有把刀,就有很大的胜算。可是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如果被扑到,那我就死定了!”何荷的声音因为气愤升高了。
“你不会的,放心好了,在丛林里,你可以靠生吃松鼠肉活着,用弓箭一个个结果他们的性命。你知道吗?我母亲来跟我告别的时候,说了些鼓励的话,她说也许最终通天宗能获胜。后来我意识到,她其实根本不是在说我,她说的是你。”周子斐大声而急促地说道。
“那怎么可能?她绝对说的是你。”何荷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她说的是‘那孩子,是那孩子’。”周子斐说。
何荷一时间无话可说。她母亲真的这么说自己?她竟然觉得自己比她儿子强?
何荷看到周子斐痛苦的眼神,知道他没有撒谎。
突然间,糕点铺那一幕又浮现在她的脑海。当时,雨水打湿了她的身子,她又冷又饿。“我活着,是因为有人救了我。”何荷说,说话的口气仿佛又回到了九岁那年。
周子斐的目光落在何荷不断转动着的糕点上,何荷心里明白他也是想到了那一天。不过,他只是耸了耸肩。
“在比赛场也会有人帮助你的。大家会争抢着给你资助的。”
“他们给我的资助肯定不会比给你的多。”何荷说。
周子斐转而看着申祖庚。“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他用手划拉着桌子上的木纹,不愿意抬眼看何荷。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有人帮我?我们当年快饿死的时候就没人帮我!没人,除了他周子斐。直到我手里有了可以交换的物品,情况才发生改变。我做交易是个老手,仅此而已。就因为我显得孱弱,就总是需要人帮助吗?他的意思是大家可怜我,才在交换货物的时候对我慷慨相助?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看在和父亲的交情的份上吗?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猎物确实也很棒吗?并没人可怜我!”
何荷怒气冲冲地盯着眼前的山楂酥,确定他是在侮辱自己。
片刻之后,申祖庚出来打圆场:“好吧,好吧,好吧,何荷,比赛场也不会保证就有弓箭,在比赛组织者进行私下训练时,你可以展示你的技能,在那之前,别再说你射箭的事了,行吗?你诱捕猎物方面怎么样?”
“我只会下几个简单的套。”何荷底气不足地说。
“这对你找到食物很有帮助,”申祖庚说,“周子斐,她说的是对的,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竞技能力。在很多情况下,有力气对一个选手来讲很有利。在训练中心,有举重训练,别在其他‘血祭’面前显示出来你有多大力气。这方面,你们俩都记住,都是一样,藏拙,知道吗?集体训练时,要多花时间学会你们不会的东西,比如抛矛啊、甩钉头啊等,还要学会打绳结。到个人训练时再展示你的真本领,明白了吗?”申祖庚像一个尽职的师父那样谆谆教导。
周子斐与何荷点了点头。
“还有最后一件事。在公众场合,你们俩要时时刻刻不离左右。”申祖庚说。
“不行!”
“反对!”
何荷与周子斐立刻双双反对。
可是申祖庚把手在桌上一拍,吹胡子瞪眼地说:“时时刻刻!这事无需讨论!你们照我说的做就是!要待在一起,彼此要友好。现在,去吧。午时五刻在云梯口和艾琳碰面,准备训练!”
何荷咬着下嘴唇,大步走回房间,坐在床上。
她恨申祖庚,恨周子斐,恨她自己干吗又提起以前在雨里的那一天。
“真是太可笑了!周子斐竟然假装成我的朋友!大谈特谈我有什么本事,坚持让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实际上,到一定时候,我们都得抛弃这一切,承认我们是彼此强有力的对手……可恶的申祖庚,竟然愚蠢地要我们两个在一起训练!也许是我自己的错,我当初就不该说我们俩无需分开训练之类的话,可这也并不等于我做什么事都要和他周子斐在一起啊!”何荷郁闷地摔着枕头。
周子斐的话仍然萦绕在她耳边:“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这明显就是在挖苦我吧,不是吗?何荷愤愤地想。
可是,她又隐隐约约觉得,他是在恭维自己,是在说她某些方面有吸引力。真是奇怪,他竟然对自己这么熟悉,不过显然,对他的事,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健忘,面粉,摔跤,她好像也一直在关注着那个曾经给过她煎饼的男孩。
午时五刻快到了。何荷漱了漱口,梳理了一下头发。刚才由于气愤,暂时忘却了与其他“血祭”见面的紧张,可是现在,忧虑不安又悄悄爬上了何荷的心头。在云梯口和周子斐、艾琳碰头时,她无意中发现自己又在啃指甲,但是她马上停止了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