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呼呼地转向申祖庚,说道:“别急,老申,我会给你弄到更多的酒。”
“那我就把你们俩都送到官府大牢,让你们戴着镣铐好好清醒一下。”周子斐也不示弱。
“干吗要这样?”申祖庚重新跌回座位,拿起筷子在面汤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肉沫吃。
“我这么做,是因为咱们中的两个人要从九宫城回家,一个胜利者和一个指点师父。”周子斐说,“艾琳已经把所有还活着的胜利者的卷轴带给我了,咱们得看他们的比赛记录,了解他们的生存技巧,然后我们要增加体重、强健身体,得像那些能手们一样去参赛……而不是像你们现在一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泡在酒精里,自怨自艾,疯疯癫癫蹉跎岁月!……我们要得胜回家!”
他的一番话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何荷与申祖庚身上,说得她俩哑口无言。
“真是自以为是!我不喜欢这样子的人。”何荷死鸭子嘴硬地反驳着。
“那你喜欢什么?”申祖庚说着拿起一个空酒壶咂巴着里面残余的酒滴。
“喂,老鬼!就他啊,他竟然在计划着你和我,让我们俩胜利回家啊。”何荷用筷子用力敲打着碗沿。
“哦,所以,他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人啦,哈哈!”申祖庚哈哈大笑,扔掉了手里的空酒壶。
但是几天之后,何荷、周子斐和申祖庚还是达成了一致要像能手们那样去参赛,因为这是让周子斐做好准备的最好办法。
每晚,她们都聚集在申祖庚家里观看活着的胜利者以往参赛的卷轴。
何荷发觉,在她与周子斐做胜利巡演时,这些人她竟然好像一个都没见过,回想起来觉得真是很奇怪。
她跟申祖庚提起这事,他的解释是,司马翰王上最不愿意看到周子斐与何荷(特别是何荷)和其他具有潜在危险的门派的胜利者联合起来,因为胜利者都是拥有特殊地位的人,如果他们对何荷的反叛态度表示支持的话,会给九宫城带来很大的危险。
何荷她们还注意到了胜利者的年龄,发现有一些已经很是上了年纪,这很可悲,但也让她们宽心。
周子斐做了大量记录,申祖庚自愿收集有关他们性格的信息,渐渐地,她们开始了解这次比赛。
每天早晨,她们以跑步和举重来锻炼身体、强健体魄,每天下午则练习抛刀子、空手搏击、击打等技巧;何荷甚至教会了他们俩爬树。
原则上讲,“血祭”是不允许私下训练的,可是也没人来干预他们。
在以往的比赛中,蓬莱门、御风谷和凌云教的血祭们甚至掌握了抛矛和击剑的技能,相比之下,何荷她们的这点练习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在经历了多年破罐子破摔的生活之后,申祖庚的体能已经很难恢复,虽然他仍然身处中年相当强壮,但是哪怕是跑很短一段距离他都会气喘吁吁。
本来以为一个随时都拿着刀子睡觉的人肯定会出刀很快,可是他在练习抛刀子的时候却手抖得很厉害,光是练习这一项,就花了好几周的时间。
何荷与周子斐倒是在这种新的训练方式下进步飞快,最重要的是,她们终于可以积极应对,而不是消极地坐以待毙。
母亲为她们制定了特殊的食谱以增加体重;何丽为她们按摩酸疼的肌肉;马萍经常从她父亲那里探听消息然后把消息告诉她们,根据预测,何荷她们将会是获胜的热门选手;陆青甚至也在有空的时候赶过来教会申祖庚与周子斐下套的方法,尽管他不喜欢他俩。
同时跟周子斐与陆青说话让何荷有一种怪怪的、别扭的感觉,但他们俩却似乎已经把与她有关的一切问题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这么一想,何荷又觉得自己太娘们唧唧了。
一天晚上,在何荷送陆青回城的路上,陆青甚至也承认,“要是他招人恨,事情可能还好办些。”
“是啊,要是当时我在比赛场的时候就能恨他的话,我们现在就不会有这么一大堆麻烦了,那样他会死去,而我会成为快乐的胜利者。”何荷感慨道。
“那我们将来又会怎样,何荷?”陆青问。
何荷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