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才让他拥有了完整的本体,恢复如常。
她可绝不允许君安出现同样的意外,于是更加专注地使用着凤凰之力。
这次离开魔界之前,阿染猜测可能有心怀叵测之徒趁机去魔宫作乱,便将自身的力量与千思冢相连,以防万一。
所以此刻阿染使用起凤凰之力来小心翼翼的,生怕一旦出现什么差池,千思冢内上千具水晶棺的封印就会破裂,引发祸乱。
阿染第一次感到后悔,她干什么要抓那么多新郎官回去?!
突然,君安的身子猛震了一下,竟是将阿染注入其体内的力量全部震了出去,身体又变得如鬼魂般透明。
“怎么回事!”阿染惊愕失色,连忙又变出了一株生灵草,重复刚才的动作,结果没有丝毫不同。
“为什么不行呢?”她低喃道。
“阿染,没事。”君安语调温软地反过来劝她,“只要能陪着你,就算没有本体也没有关系。能遇见你,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我也不想让你为了我……”
谁知阿染却打断道:“本魔王偏不信这个邪!”
她接连幻化出十几株生灵草,一株一株地试,不厌其烦。
明明他的身体已经有变化了!
“阿染。”
明明刚才君安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透明了!
“阿染别试了……”
到底错在哪里!?
“阿染!”
不管了!什么千思冢什么封印!本魔王统统不管了!
阿染双手对准君安,掌心源源不断地送出凤凰之力。
今日非让君安拥有本体不成!
阿染的额角冒出冷汗,面色苍白凝重,嘴唇也因为过分使用本源力量而血色浅淡。
君安一声斥止道,“阿染!住手!”
话音刚落,屋内顿时金光刺眼,阿染不得不抬手挡在眼前。
这些金光便是凤凰之力。因君安的身体拒绝接纳它们,它们便飞了出来,在空中晃了一圈后又认主一样重回到阿染的掌心。
片刻后,金光消失,屋内归于安静。阿染缓缓放下手,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看向君安。
他仍是飘飘然的透明状态。
还是不行。阿染颓然地垂下手,眉心紧紧皱成川字。
君安走上前想要给阿染一些安慰,可他什么都做不了,想了想只好再次问道:“阿染,你有没有受伤?”
君安心里既苦涩又无奈,好像……好像他就会问这一句话。
但,这是他唯一在乎的事情。
阿染轻轻摇头。她所用的凤凰之力尽数归于体内,因此毫发未伤。
阿染还能感觉到与自身相连的千思冢也没有任何异动,一切都很正常。
除了君安,他还是没有本体。
君安担心道:“可是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合体失败,她当然没有好脸色。阿染低头不语,心里反复自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君安猜到阿染所想,轻声说道:“或许是生灵草不适合当我的本体。”
是生灵草不合适,还是魔界的所有东西都不合适?阿染神色微动,审视着君安的身体,心想:难道真的因为君安是天神魂体,所以才与魔气相斥?
还是说……
阿染想到了什么,倏地心头一紧,慌张道:“我,我出去走一走,你不要跟来!”
她动作极快,带起了一股风,吹得君安的衣摆也向她离开的方向飘动起来,似是想要追过去一般。
“阿染!”君安没能叫住她,眼睁睁地看她夺门而出。
他站在屋门口,满眼担忧地望向茫茫夜色,十指绞在了一起,默然叹气,心道:这么晚了,她是要去哪里?万一又遇到危险或意外怎么办……
“又抛下我走了,唉。”
君安回头瞥见昏倒在地上的野兔,走过去蹲下来,明知什么都感受不到,可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摸野兔的绒毛,“恭喜你们逃过一劫。”
指尖似被绒毛搔得有些痒,君安正准备收回手,抬到一半突然滞住,盯着手指发愣了半天。
他诧异地再次伸出去抚摸野兔的绒毛,确实又感受到了一点点的痒感。
君安害怕是自己的错觉,便又把手放到了野兔的鼻子前,那温热而略带潮湿的气息竟如此真实!
君安想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阿染,旋即冲到屋外环顾四周,却只见到了满院寂寥,阿染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阵冷风袭来,君安清醒了许多。他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试图找出自己能感受到野兔绒毛和鼻息的原因:他并没有与生灵草合成本体,只是短暂地沾染了魔王的凤凰之力,然后……
君安心中一惊,他是得了阿染的凤凰之力才像凡人一样感受到了世间万物?!
若真如此,那他要想拥有本体,岂不是要一直消耗阿染的本源力量!
方才的喜悦霎时消散。
君安双眸深邃,手指不自然地瞬间收紧,口中喃喃道:“我不能让阿染知道这件事。”
而另一边,阿染亦是心事重重地来到了溪边,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晃。
那日见到书游时她曾提到执念一事,现在想来,君安的情况恐怕就与执念有关。
执念二字,最是令人参悟不透。无论身处哪一界,凡有执念者,执念之强或可令其神形永存。
想必君安就是因为生前执念至深,故形魂不灭,化作了魂体游荡人间。
“唉,执念啊执念……”
阿染深深叹气,比起君安是不是天神,她现在更想知道他的执念会是什么?
若是钱财权势还好,阿染可以想方设法了其执念,并亲自带他道六道轮回转世,投胎成人,再将他娶回魔界。
可若是情呢?若是女子呢?
阿染方才被合体失败沉重打击,现在又好似被千斤重的万魔山石压住了心口,更添抑郁。
君安乃六界绝色,阿染心悦于他,算得上一见钟情、一眼万年。所以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