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在你们玉虚峰,你们的食物肯定会比我们稍微多点的吧?毕竟,你们那里主要是种植农作物和果木的嘛。”何荷一边玩弄着手里的小草,一边问。
云香睁大了眼睛。
“才不是呢,我们虽然种植农作物,但是却不允许吃自己收获的粮食的。”
“哦?会把你们抓起来吗?或者是别的什么?”何荷问。
“会被当众鞭打,”云香说,“峰主特别严厉。”
何荷从她的表情看出来这种事经常发生。当众鞭打在通天宗很少发生,只是偶尔会有。要是按照云香的说法,何荷觉得自己和陆青那肯定天天都要挨鞭子,而她挨的要更多,因为他们在树林中偷猎;不过那些当官的要买肉、吃肉;再说,通天宗的宗主,也就是马萍的父亲,对这类子动不动鞭打人的事情不感兴趣。
何荷觉得,作为整个九幽国最没有名气、最穷、也最经常遭受讥笑的门派,也许有它一定的好处,因为只要他们能完成自己的生产配额,九宫城就不会再理会他们了。
“你们的煤够烧吗?”云香问。
“不够,”何荷说,“我们虽然是煤矿产地,可是我们要烧煤,也还是要自己买的,或者从靴子里夹带一些煤出来。”
“在收获的季节我们吃的东西稍微能多一些,因此大家能够多坚持些日子。”云香说。
“那你们能去府学吗?”何荷问。
“收获的季节不去,大家都得干活。”云香说。
何荷觉得,听云香说这些事还挺有意思的。何荷他们与其他门派的选手很少交流,事实上,何荷觉得是大赛主管们有意阻止他们之间交流,即使有些信息是无害的,但是他们也不想让各门派的选手彼此了解。
云香建议何荷有计划地安排她们所有的食物。她已经看到了何荷大部分的食物,另外还有几块干硬的馒头和一些牛肉干,她另外采了很多植物根茎、野果、野菜,甚至还有些浆果。
何荷拿起一个不怎么眼熟的浆果,问:“你肯定这个能吃吗?“
“嗯,是的,我们家乡有这种果子,我都已经吃了好几天了的呢。”她说着把一把浆果放进嘴里。
何荷小心地咬了一口,感觉和他们通常吃的树莓味道差不多。
看起来,和云香联合确实看起来不错。何荷觉得。
她们把食物分了分,以防万一她们分开。
她们要做好几天的计划。
云香还有一只装水的葫芦,有一个自制的弹弓和一双袜子,另外有一块尖利的石头,她平常当刀子用的。
“我知道,我的东西不多,”云香说着,好像很尴尬似的,“可是那会儿我得赶紧从栖霞真境岛离开。”
“你是对的。”何荷说。她把她的东西也倒出来,云香看到日辉镜时睁大了眼睛。
“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的?”她问。
“就在我的布包里,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弄明白它究竟有什么作用,它挡不住太阳,倒是让人看不清楚东西了。”何荷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哎呀,这可是宝物啊,这不是挡阳光的,是夜里用的。”云香大叫,“有时候,我们晚上收割时,有人给爬到树顶的人发几副,可以看到火炬照不到的地方。有一次,一个叫马国的小男孩想要那副日辉镜,把它藏在兜里,结果当场被打死了。”
“就因为一副日辉镜就把男孩给杀了?”何荷震惊地问。
“是的,即便大家都知道他并不是个危险人物……他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孩子,他只是想要那个日辉镜玩玩而已。”云香说着,眼眶里蓄上了泪水。
听她这么说,何荷觉得自己所在的通天宗简直就是个安全的天堂。虽然人们总是饥肠辘辘,但是她实在是没法想象通天宗的巡捕们会杀死一个单纯的孩子。在她们那里也有一个有点痴呆的小女孩,经常在集市上玩,可是大家都把她当成小可爱,经常丢一些好吃的或者好玩的东西给她。
“那这日辉镜究竟怎么用?”何荷拿着东西问云香。
“你把日辉镜戴上的话,它就可以反射出耀眼的阳光,让你能够看清楚昏暗的环境,在漆黑的地方都能看见,”云香说,“今天晚上太阳下山后你可以试试。”
何荷给了云香一些火石,而云香则给了她一些草药,好在蜇伤的时候再用。
她们把火熄灭,顺着溪流而上,直到天黑时候才停下来。
“你在哪里睡?”何荷问云香,“在树上吗?”
云香点了点头。
“就穿着衣服睡?”
云香举起她的袜子,“我把这个套在手上。”
何荷想起来前几个晚上是多么寒冷。“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用暖心被,它完全可以装得下我们俩。”
云香的眼里放出亮光,看得出来,这是她以前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她们选好了树杈,这个时候国歌响起,今天没有人死亡。
“云香,我今天早上才清醒过来。我错过了几个人?”何荷虽然知道国歌可以掩盖她的声音,但她还是捂着嘴巴小声地问云香。她不想让纵横镜前的观看者们知道她要告诉云香关于周子斐的事。
云香也心领神会,说话也小心起来。
“两个。”她说,“从蓬莱门和凌云教来的女孩都死了,还剩下十个人。”
“真奇怪,至少我是这么觉得,也许是灵追蜂的毒液的作用,我产生了错觉,”何荷说,“你知道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孩周子斐吗?他救了我一命,可是他却跟那伙能手们混在一起。”
“他现在已经不跟他们在一起了,我追踪了他们在湖边的营地,他们被灵追蜂攻击后就回到那里,可是周子斐不在,也许他真的救了你,然后跑掉了。”
何荷没有吭声。如果确实是周子斐救了她的话,那她就又欠了他的情却无法报答。“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也是在表演……你知道吗?他这么做是为了让他们觉得他爱我。”
“是吗?可我不认为那是表演。”云香很笃定地说。
“当然是,”何荷固执地说,“是他和我们的指导老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