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玥?何荷愣了一下,继而拍了拍脑袋无奈地笑了一下,噢哟,完全把她给忘了。
“别担心,这事交给我。”她用力握了一下任凤生的手,然后径直朝着大厅前方的主位走去。
科茹堡主正在看她的发言稿,看到何荷走过去,不由得抬起头扬起眉毛看着她。
“堡主,不好意思,请把安玥加到豁免人员的名单中去。”何荷对她抱了个拳,说道。
堡主峨眉微蹙,“她是什么人?”
“她是任凤生的朋友,凌云教的,也曾经是一个胜利者。在比赛场爆炸的时候她也被九宫城抓去了。”
“哦,你说的是那个疯女孩是吧?这就没必要了吧。我们通常不会惩罚像她那样软弱无助的女孩子。”堡主说。
说到“软弱无助”,何荷回想起早上看到麻廷慧蜷缩在墙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堡主所谓的“软弱无助”指的是哪种?何荷认为麻廷慧那会儿也很是“软弱无助”,但显然,堡主不那么认为。
于是何荷说:“既然如此,那把她加上也应该不成问题。”
“好吧,如你所愿。”堡主说着把安玥的名字也加了进去,然后问道,“宣布的时候你要不要跟我站到台上来?”
何荷摇了摇头。
堡主说:“既如此,那你就赶紧回到人群中去吧,我这边马上要开始了。”
何荷于是又回到了任凤生身边。
在苍狼堡,说话也要言简意赅。科茹堡主做了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后便宣布,何荷已经同意成为轩辕暗鹦鹉,条件是其他的胜利者——周子斐、楼君霞、伊杜和安玥无论做出任何有害于反抗九宫城事业的事情都将获得豁免。
人群中一片嘈杂,何荷听到人们中有人表示不同意。何荷觉得那些表示不同意的人是因为觉得反正她都肯定很愿意成为轩辕暗鹦鹉的,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让她提出豁免潜在敌人的条件,简直让他们气愤不已。
许多人都对何荷投去了敌视的目光,但是何荷却双手抱在胸前,高扬着下巴,一副“你们气愤你们的,干我何事?”的样子。
人群骚动不安时,科茹堡主静默了瞬间后继续按照她一贯简约的风格讲下去:“作为对这一特殊条件的回报,何荷承诺将献身于我们的事业。今后,如果其在动机或者行为上不能履行诺言,将被视为违反这一协定,其他四名胜利者的豁免权也将被终止,他们的命运将由苍狼堡的律法来决定,何荷本人也包括在内。”
呵呵,换句话说,只要我不按规矩办事,我们就都得死。又一种需要与之抗争的力量和一个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当权势力出现了。何荷又开始了她的招牌发笑。
她想得没错。一开始,天命之战的大赛主管们把她塑造成他们的红人,继而又不得不狼狈不堪地试图挽回因为毒浆果事件而造成的不良影响。
接着是司马翰王上试图利用她去扑灭反抗的火焰,其结果却导致她反抗的火焰越燃越烈。
后来是反抗者们用铁爪把她从比赛场抓走,把她设计成他们的轩辕暗鹦鹉,结果却吃惊地发现她根本就不想做那种鸟。
现在的科茹堡主,虽然手里握着秘药和精良的武器,却发现塑造一个轩辕暗鹦鹉比抓到她更难。不过她倒是最先发现了何荷是那种自有主张、不可信赖的人,也是第一个在她身上打上“威胁者”标签的人。
第二天,化妆匠们给何荷的改造工程开始了。
清洗沐浴是打造她新形象的第一步,她曾经被毒雾腐蚀过的头发、晒黑的皮肤、丑陋的伤疤都是化妆匠们需要首先改造的地方,之后还要增添新的咬伤、灼烧伤、摔伤等各种伤口。
“首先,把她重新弄回到基础状态。”这是虞积发出的第一道指令,所谓“基础状态”就是指的一个人刚在清晨睡醒时候的清爽而自然的状态,就是说指甲光洁没有修饰、头发柔亮却没有发型、皮肤光滑清洁却没有化妆。
何荷在浴桶中泡着的时候,麻廷慧就拿着一条毛巾在旁边等着她。
与在九宫城相比,她的变化很大,原来华丽的服装、脸上的浓妆以及闪亮的饰品都已经不见,在给何荷擦身的时候,她原来的又长又华丽的指甲套已经被除掉,她的手指看上去又短又粗,而且在不停地颤抖。
何荷想告诉她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不会再让科茹堡主伤害她了,可是她绿色皮肤下的片片青紫让何荷觉得,她的话语将会多么苍白。
那个喜欢戴着闪闪发光的老鼠造型的粉色饰品并且养着小老鼠当宠物的朝气蓬勃、长相甜美的年轻女孩子不复存在了。何荷悲哀地想。
同样,虞积在除掉了紫色的唇脂以及脱掉了华丽的衣装以后,看上去也很苍白倦怠,但她还是尽量保持自己橘色的卷发整洁服帖。
只有温娆的变化最小。她淡绿色的头发已经放下来,而不是像原来那样盘起来,可以看出发根已经长出了灰色的头发。
她走了过去,接过麻廷慧手里的毛巾,声音语气轻柔但是却很坚定地说:“何荷是不会伤害我们的……她当时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麻廷慧轻轻点了一下头,但还是怯怯地不敢看何荷。
要让何荷回到基础状态可不简单,虽然普淮已经很有预见性地从九宫城带来了各种工具、化妆品及饰品,何荷的化妆匠也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楼君霞从她胳膊上取天眼珠而留下的那块伤疤却很难处理,虽然伤口当时缝合了,但她那里却留下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凹凸不平的疤痕,可能会让很多人看了引起心理上的不舒适。
虽然平时这个疤痕是被袖子遮住的,但是边梓文设计的轩辕暗鹦鹉的服装袖口正好到胳臂肘部。
事情很严重,不得不把富廷和普淮叫过来商讨。
“大家都知道我这里有块疤。”何荷阴沉着脸说。
“知道和看见是两回事,这疤痕会引起人的反感。我和普淮吃午饭的时候好好想想这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普淮无所谓似地挥了挥手,“到时候戴个臂箍什么的就好了。”
他们的话令何荷内心无比厌烦。她穿好衣服,准备去就餐间吃饭,她的化妆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