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眉眼之间寸寸描摹。
他的确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有点像桃花眼，但又比桃花眼多一分凌厉，没有那丝轻挑和风流。
空气沉静，二人的视线一高一低逐渐缠绕，各自浸在某种心思里，忽略心跳与呼吸。
陆哲淮用一个极具分寸感的姿势将她困在怀中，也将她翕动的睫毛尽收眼底。
她好像不知道，这样看着一个男人，究竟会让他心底泛起什么样的波澜。
人的理智不可能时刻存在，于他而言也是一样。
但他冷静地想，那份波澜再怎么涌起，他也不能欺负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姑娘。
哪怕她心甘情愿也不行，这是底线问题，不能拿所谓的感情冲动做冠冕堂皇的掩饰。
陆哲淮错开视线，指节轻叩松木琴盖：“想玩么？”
盛栀夏从他眸中缓缓抽离，随口道：“不怎么会。”
说完，陆哲淮已经掀开琴盖，拉开距离时在她发顶揉了揉：“试试。”
盛栀夏也不抗拒，随意理了理裙摆，在琴凳上坦然落座。
其实她小时候跟着一位大提琴家学过一些乐理，平常也经常玩黎珣的MIDI键盘，多少懂一些。
盛栀夏回忆那首曲谱，借着月光轻盈弹奏。
旋律未到一半，陆哲淮已经说出这首曲名：“Main Title？”
和她猜的一样，他也看过《恋恋笔记本》。
心底隐约升起雀跃，盛栀夏继续弹着，问他：“你也喜欢那部电影吗？”
“嗯。”陆哲淮倚在钢琴旁，静静听她弹。
那部电影对盛栀夏来说，算得上情感启蒙，她看了很多遍，每次看的感觉都不一样。
第一次看不太深，只觉得感动。
第二次想到了爱与生死，但依旧理不清，想不明。
后来又看，感动的情绪少了些，只觉得心很沉。
相互给予多久才算是“爱”——数年，半辈子，还是一生，好像都很难说清。
像电影中的艾莉与诺亚，其实有些人光是遇见，就已经冥冥之中注定，彼此之间将会绕一个解不开的结。
“陆哲淮。”她按下最后一个琴键，问他，“你谈过恋爱吗？”
余音沉落，他轻声回答：“没有。”
这个回答有点意想不到，盛栀夏静了片刻，手指抚过一排琴键，又问：“喜欢的女生呢，也没有吗？”
他未言有无，只淡淡地说：“对我而言，她现在还有点小。”
“我没法给出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