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榆,在欧向北的印象里,一直是一个冷静自持、精致干练的女强人。
所以当“我害怕”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时,他有些惊讶。
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他竟再也挪不开步子。
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像是被触碰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地爬上了床,隔着被子小心翼翼地抱住她。
“向北, 谢谢你……”良久,她才开口。
“……”他依旧抱着她没有说话,气息散落在她的脸颊。
“向北,你睡了?”
“……”他依旧没有说话。
“真睡了?”
“……”
“向北,我爱你……从未变过。你知道我一直在默默等你么?”向北,原谅我,这句话,我只有在你睡着的时候,才有勇气对你说出口……
身边,欧向北悄然睁开双眼,粗了蹙眉,复又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
同一时间,梦园
今夜的梦园,气氛与往日大不相同。
保镖们进进出出,保姆们忙忙碌碌,一个个均是满脸的紧张。
巴洛克风格的卧室里,灯火辉煌,空气里飘荡着浓烈的碘酒味、药水味。
顾氏私家医院的外科医生john正小心翼翼地为桑柠处理伤口,碘酒每碰一下她的伤口,昏睡中的她都会蹙一下眉。
一旁,顾
业安静地站在她的枕边,双手叠放xiong前,眉头深锁,黑色的身影,将她笼罩住。
“john……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顾业扭头,看向john,问道。
“顾爷,放心,没有什么大问题,调养一阵子就会好。”john用那老外说中文的标准强调,说道。
john深知,这个女人是顾业的心头肉,每一下的动作,都特别小心翼翼。
伤口消了毒,上了药后,john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好,然后给她打了一个消炎针便走了。
john走后,顾业半跪在桑柠床头,轻轻抚|摸着她纤长的发丝,看着她苍白憔悴的模样,心痛的感觉不言而喻。
“咳咳……咳咳……顾爷……顾爷……,救我,顾爷……啊!不要……不要!啊!”忽然,桑柠疯了一样地在床上叫|喊着,身子不断地乱动着。
顾业忙坐到床边,俯身,将她抱住,目光里流转的是与他气质严重不符的温柔,道:“乖……别怕,有我在没事了,没事……”
被他紧抱着的桑柠睁开眼睛,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浸湿了雪白的枕套,她用那满是伤痕的双臂抱紧他,一股莫名的安全感,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想,这个世界上最能温暖人心的话
语,无非就是在她无比没有安全感时,他的一句朴实的“有我在”了吧,一句“有我在”胜过万千。
“顾爷……”
“嗯?”
“谢谢你……救了我……”
“我保护我自己的女人,何来谢这一说。”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沙哑、霸道的声线里,夹杂的那一丝温柔,清晰可辨。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翻遍了整个帝城的监控录像……”顾业轻描淡写地说着。
说得简单,那么短的时间内,想要翻遍整个帝城的监控录像,需要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她又岂会不懂。
“他们是什么人?你的仇人?你们之间有恩怨?”
“女人,我说过,不该问的不要去问。”
“答应你的舞,也跳不成了,你精心安排的生日宴,也因为我泡了汤……”
他推开她,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她的唇瓣,道:“这些东西,都不及你的千万分之一……傻瓜……”
“顾爷……”
……
养伤的这半个月以来,是打桑海去世后,桑柠过得最舒服的一段时光。
每天在梦园上网、玩游戏、看电影、吃吃喝喝,面朝大海,悠哉悠哉。
公司的事情,全都是秘书林慧在打理,她只负责批阅一些重要文件。
林慧是桑海生前的心腹
,给桑海做了十几年秘书。
她办事,桑柠自然是放心的。
今日,顾业下班比往常要早一些。
当他推门而入时,站在窗前吹风的桑柠转过身来,看向他,笑眯眯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早?没有应酬么?”
此刻的她,一身雪白的真丝吊带睡裙,长度刚好包臀,露出修长的双腿。
头发随意地披散在右侧,素面朝天,慵懒的像一只午后的猫。
身上的伤,也因为用了欧向北研制的特效药早已愈合结痂,变成了一条条深紫色的疤痕。
顾业将身上的黑色爱马仕高级定制款西装,挂在了墙上,大步流星地走向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道:“想你了……就回来了……,你想我没有?你不想我么?去洗个澡收拾一下,等下有个客人要来。”
“谁啊?”桑柠好奇地问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
……
洗过了澡,桑柠为自己画了一个淡妆,然后用欧向北上次送的特效遮瑕膏,一一遮盖了身上的伤口,还有吻痕。
她在衣帽间找了一件家常的白色长袖t恤,还有一条浅蓝色的铅笔裤。
黑色的直发扎成了利落的刘海,看起来简单清纯,脚踩着拖鞋,便回了房间。
这时,洗的一身清爽的顾业也已经
换好了衣服。
此刻的他正站在穿衣镜前仔细地将两只袖子挽到了手肘以下。
衬衫前两颗扣子肆意地开敞着。
黑色的休闲裤,裤脚卷了一下,看起来随意又慵懒。
又是标准的一身黑。
这个男人穿什么都那么有型,那么帅。
镜中的那张脸,更是完美到无可挑剔……
他依旧是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