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是这打着石膏的胳膊有点疼,真奇怪,两条腿都不疼,怎么就胳膊疼。”桑柠蹙了蹙眉,不悦地说道。
听到她的话,顾业的眸子再次暗了暗,苦笑着,却无言以对。
“顾爷,看我这个样子几个月是下不了床了,得你来伺候我了。”桑柠玩笑地说着,苍白的唇瓣无力勾起,声音依旧不大。
“别说几个月了,就是伺候你一辈子我也愿意。”顾业低下头,吻了吻她微凉的唇瓣,道。
“切,怕是有一天我真的瘫痪在床需要你伺候我一辈子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吧?指不定到时候还会直接一脚把我踹了呢。”话太长,说到最后,她有些有气无力。
“你就是瘫了我也爱你,你瘫了我也照顾你一辈子……”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深情款款地说着。
……
“桑小姐,我现在就简单地问您几个问题,您只要如实回答我就好。”病床边,英姿飒爽的女警手拿着钢笔、笔记本,对着仰面躺在床上的桑柠说道。
一旁,顾业静静地把玩着桑柠的头发,安静迷人。
“桑小姐,请问您当时在梦园,有没有喝过什么东西?”
“
喝过孙小然给我的一杯咖啡。”桑柠无力地看着头顶正快速记录着口供的女警,道。
“那么除了咖啡,您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没有……”
“那么您现在能不能回忆起您在车上发生的事”
“不能,那段记忆好像被什么挖走了一样,一片空白。”桑柠道。
“好了,桑小姐,我的问题问完了,您辛苦了,祝您早日康复。”说着女警便合上了笔记本。
朝顾业与桑柠鞠了个躬后,女警快步离开监护室。
“顾爷,怎么我的腿一点知觉都没有,我不会是废了吧?”女警走后,桑柠又动了动打着石膏的双腿,道。
桑柠的问题,好似一把刀,深深刺进了他的心。
顾业强笑着,道:“瞎说什么,现在止痛针什么的打着,各种药吃着,你能有什么知觉。”
“我这不就担心么……”
顾业没有再回话,拿出手机,拨通了帝城警察局局长的电话,道:“你们现在该调查的也都调查了,该走的过场也走完了,给我听好了,我要你们马上给我逮捕孙小然,给她点教训!还有这件事给我秘密进行,不得惊动任何人!”
不等局长说
话,顾业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现在,他已经可以彻底确定,下药的就是孙小然了。
但是,桑柠身上的蛊毒尚未解除,他暂时还不能杀她。
虽不能杀她,但他却可以借警方的手给她一点教训。
……
是夜。
警察局审讯室。
“你们干什么?我是个孕妇,你们不能这么对我!”镀银的银色柱子上,被五花大绑的孙小然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警察惊声尖叫。
右肩上的伤口,因为警察们粗鲁的动作还有自己的挣扎早已撕裂。
鲜红的液体,在白西装上留下了一朵一朵斑驳的血花。
“孙小姐,你对桑小姐下药,导致她神志不清发生车祸这些事情可否属实?”男警察阴狠一笑,缓缓起身,把玩着手中的鞭子,快步走到孙小然面前,道。
“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下的药?你有物证么?你有人证么?”孙小然看着警察的鞭子,眸中闪过一丝惊恐。
“这些都不需要,我们只需要你认罪!”说着,警察狠咬着牙根,狰狞一笑,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孙小然受伤的右肩……
只一下,衣服便裂开了一条
长长的口子……
“啊!你们这叫逼供!谁给你们的胆子,你们这样偷偷逮捕我,不怕我老公顾业知道了,拆了你们的警局么?”疼痛,让孙小然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
她不过是下了夜戏一个人在餐厅吃了饭准备打车回家,竟然就被警察强行带到了这里……
“就是他授意我们这么做的,孙小姐,你若是承认了,就在那张纸上签个字画个押,要是不承认……那就继续吃我的鞭子吧!”
说着警察再次挥动了鞭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抽打着孙小然……
每一下,都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啊!”孙小然惨叫着。
无情的鞭子明明是打在身上的,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心上更痛。
顾爷居然授意警察这样对她,他怎么可以……
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你认不认罪!认不认罪!”警察的动作越来越粗鲁,脖子青筋暴起。
“我认……我认……我求你,你别打我了……别打我了!再打下去,我的孩子也会保不住的!”孙小然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警察,抽泣道。
听到孙小然说认罪,警察满意地勾起了唇瓣,走到孙小然
身边为她松开了双手。
而后,警察转身,拿起桌上的纸和印泥,走到孙小然面前,道:“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就行。”
孙小然冷笑,平静地将手指伸向印泥,而后在纸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看着眼前四面都是墙的幽暗小屋,孙小然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楼上,光可鉴人的玻璃前,一袭黑衣的顾业与一袭白衣的欧向北手扶着栏杆,冷睨着脚下审讯室里发生的一切……
“啧啧……真惨,早些认罪多好,还能免受皮肉之苦……”说罢,欧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而后夹在指尖任由它慢慢燃烧。
“……”顾业默然。
“她现在认罪了,你准备怎么做?真准备让她坐牢?你别忘了,她可是唯一能够帮助柠柠解毒的人,你得罪了她小心她不给你解药……”
顾业侧过脸,冷冷看了欧向北一眼,道:“我自有主意。”
说罢,顾业伸出手,拿过欧向北手中的烟,静静抽了一口,而后转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