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拉娘子一起下地狱。”
“恕不奉陪,地狱你一个人去吧。”应今稚指了指男人的心口,“中毒的感受如何?”
“爪子还是这么利。”彦绥拉开衣襟,结实胸膛上血脉流动描绘图案,盛开一朵妖异的红花,格外美丽却夺人性命。彦绥自我点穴,延缓毒性蔓延。他用白纱捆住两人的手一起,讥笑道:“别白费工夫,你杀不了我。”
彦绥没发觉,蛊毒已经种下。应今稚养精蓄锐,伪装成被胁迫的弱者。她现在不要男人的命,他还没痛苦到生不如死。
“这,这是什么?!”
一位年轻男人靠墙而坐,摸到后背满手湿黏。他大叫着连滚带爬,远离刚才的位置。墙面上显露暗红的大字,流下猩红的液体,散发浓烈的血腥味:唯剩一人,生门开启。
应今稚扶额:气氛不用弄得这么阴森古怪。
系统坦诚:【人太多了。】
幻境与局中人互相影响,人类黑暗的思想冗杂,环境越恶劣,像一场人心的实验,结局未知。
所有人心底恐惧,背后生寒。迷宫的提示残忍,如同南疆养蛊,激他们自相残杀?击败百人活下来的人,恐怕是最穷凶极恶之徒。
八大门派掌门自有风骨,正道人士不应轻信危言耸听,他们聚起来共商对策。也有些人宁做独行侠,远离人多是非之地。
应今稚想快点结束幻境,毫不避讳地问:“彦绥,你有能力、够心狠,何时杀光他们?”
旁人听到女人的话,望向彦绥的眼神饱含警惕和杀意。一众戒备中,躁动不安。彦绥实力强的举世无双,血债累累,危险之最。但逼急了结合众人之力,打败他不是不可能。
彦绥眯了眯眼,温柔无害的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不长眼送上门当磨刀石,我也不拦着,至多给个痛快。”
应今稚冷眼旁观,一群人动摇退却,都不愿当出头鸟。
半个时辰过去,第一个人悄无声息死去,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真是意外死于机关,还是被人暗下杀手?
暗无天日的迷宫度日如年,浮躁人心渐渐乱了。人与人之间的嫌隙变大,每一次碰面,眼底防备。几次意见不同的争吵下,熟悉的亲朋盟友也变得面目可憎。
彦绥强迫牵着应今稚的手,闲庭漫步寻找迷宫的出路:“你一点也不着急,自信舒光霁会来救你?”
舒光霁知道她没事,应该不会来冒险。应今稚不太确定,乖巧少年一向听话,偶尔又叛逆的要命。
女人淡淡勾唇:“不急,我会把你送到他面前处置。”仇人的鲜血祭奠枉死的亲人,舒光霁会有一点安慰吧。
“呵,大言不惭。你如此讨好舒光霁,帮他报仇,宁愿在外过颠沛流离的日子。”应今稚温柔的笑,难得一见的迷人。她为外人展露笑颜,比在彦绥心头扎上十刀还疼。
男人的质问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他给了你什么?还是顾念舒师兄的旧情?哦,他们长得挺像。”
女主对舒光霁的偏心不知不觉形成,没有特别的理由。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舒光霁尊重我的意愿,关心我的安危。你不一样,你只在乎你自己。”
“胡说!”彦绥绝不承认深深嫉妒,舒光霁轻而易举获得他唯一求不得的青睐。男人不悦攥紧应今稚手腕,质疑道,“若舒光霁进来,他会为你而死吗?做不到吧!”
应今稚平静淡然:“人皆有求生欲。他想活,很正常。”
女人双标的明目张胆,彦绥怒火中烧,指着自己胸口:“难道忘了,你是我用心头血喂养出来的。没有我,你活不了。”
应今稚冷笑:“我没忘,你杀死过我两次。”第一次剥夺原主的生命,第二次禁锢她的灵魂。
“不是。”彦绥手一松,强词夺理:“你先背叛我,和大师兄双宿双栖。你是我的!”
“我从不属于你,你是我最厌恶之人。”跟疯子争辩就是浪费时间,应今稚不再说话,只等蛊虫在男人身上发作。
彦绥也觉得奇怪,他控制不住对应今稚的不甘:“你若安分嫁我,不会多生事端,死那么多人。”
应今稚看疯子自欺欺人:哇,受害者有罪论都出来了。
“这个迷宫根本没有出口。”彦绥眼底暗红,见人就杀。青袍染血,他犹如魔头游荡。迷宫化作人间炼狱,直至剩下彦绥和应今稚二人。
彦绥疯疯癫癫,废话前所未有的多。他掐上应今稚喉咙,深情款款:“不要怕。出去后,将你制成最完美傀儡,只爱我一人。”
应今稚淡漠抬眼:“你喜欢当主人,可知傀儡的滋味?”
彦绥愕然,女人清冷的声音在密道中回荡,宛如无情的审判:“彦绥,你只能说真话,除了伤害,听从旁人任何的要求。”
彦绥头脑发热,推着应今稚压在墙边,激动道,“开什么玩笑?”
应今稚微微一笑,与曾经高高在上的彦绥何其相似:“跪下。”
彦绥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跪在地上,看着女人平坦的小腹,犹如忠诚的奴隶。
应今稚俯身拍拍男人的脑袋,仿若恶魔低语:“你喜欢号令江湖?从今以后,全天下是你的主人。”
“轰”的一声巨响,温暖阳光照进到应今稚鞋边。白衣少年立在厚墙破口处,颀长的身形熠熠闪光。他下颌滴血,伸出了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