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居殿用过午膳,李承文便借口有些用脑过度,告罪一声后回到了太子宫中。
临走之前,他可还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新娘正在等他呢。
“太子殿下,您回来了?今日听闻您在金銮殿上,一举挫败南诏使者,红瑶真是为您高兴!”
“哦,上午发生的事情,下午你就知道了?看来这消息传的有点快啊!”李承文说道。
红瑶立即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殿下,臣妾有罪!”
嗯?李承文还有些懵逼,不知道红瑶为什么跪在了地上?他还没有完全融合原主的记忆,自然不知此时红瑶的心态。
“红瑶,起来吧!你既是本太子的妻子,除了某些特殊情况下必须下跪,其余时候你不用这般谦卑。”
只是李承文越这样说,红瑶就越是不敢起来。
早在嫁给李承文之前,她就曾听人说过此人荒淫纨绔,整日饮酒作乐,若非唐皇指腹为婚,而且又有父亲出言相劝,她是绝不会嫁给李承文的。
不过话说回来,红瑶愿意嫁人,实则是为了报恩,因为她并非是镇南王李云鹤的亲生女儿。
十八年前,岭南事变,大地哀鸿遍野,四野民不聊生,镇南王率十万铁骑,于岭南道峡谷,同高丽、吐蕃两国十二万铁骑争锋。
那一战杀的是天昏地暗,尸横遍野,最后因为路途太远,后勤不济,吐蕃高丽两国才无奈退兵。
就在镇南王班师回朝之际,偶遇一只大狗啃食尸体,他怒而射箭,将大狗射杀,却在其扎营休息,取狗炖肉之际,听闻河边传来婴儿啼哭,却见一孩童被放在澡盆之中顺流而下。
杀人如麻,对敌狠辣的镇南王,却在这一刻内心一软,因为他想起了家中不过满月的孩儿。
于是,这个孩子就被救了下来,后来一直寄居王府,镇南王为其取名红瑶,只因包裹孩子的襁褓上沾满了鲜血,歪歪扭扭地绣着一个「瑶」字。
所以父亲在告知她唐皇指腹为婚,红瑶并没有任何的反对,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换来的只有镇南王的一声哀叹。
帝王之术,儿女皆是陪葬,红瑶不例外,他李承文不也是。
“瑶儿,你怎么哭了?”李承文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手巾,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红瑶的眼角。
“啊,太子殿下,您,红瑶没事!”红瑶惊醒过来,吓得侧过了身子。
李承文暗叹一声,看来这夫妻感情,还是需要时间培养啊。
“瑶儿,起来吧,我有些累了……”李承文说道。
“殿下,您,您还是叫我红瑶吧,我,我有些不太习惯。”红瑶轻声说道。
“是叫你瑶儿不好听吗?”李承文问道。
红瑶摇了摇头,她很喜欢这个称呼,因为从小到大,镇南王府的人都宠溺地称呼她瑶儿。
习惯了,便觉得习以为常,如果突然消失掉,反而觉得不自在了。
“本太子觉得瑶儿好听,以后就这样叫你了。”
“哦……那好吧!”红瑶应了一声。
此时她心乱如麻,之前多听人说,当朝太子李承文喜怒无常,可是今日所见所闻,却是和传闻相去甚远,甚至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眼前的李承文,为什么不像传闻中的李承文。
眼前的他,温柔体贴,而且显得那么平易近人,难道是?红瑶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她不禁身体暗暗发抖。
“瑶儿,你怎么了?怎么手这么冷?肯定是天气凉了,眼看天色已晚,你先洗漱休息吧!”
“太子殿下,瑶儿服侍您就寝吧!”红瑶颤声说道。
“不了,你先休息,我还有一些问题要想一想。”
“那,好吧!”
红瑶洗漱以后,慢慢地躺在了大红的婚床上面,可是背上却如同有针扎一样,直到半夜子时还是睡意全无。
她有些害怕,害怕那一刻的到来。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可是已为人妻,她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可是半夜过去了,红瑶担心的事情竟然没有发生。
李承文睡了,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甚至在半夜时分,他还轻柔地走到床边,为自己盖了一次被子。
他的脚步很轻,似乎生怕会吵醒了自己。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地上凉,您还是来床上睡吧!”丑时,红瑶起床了,她想把李承文扶起来,在发现抱不动时,只能出声轻呼。
李承文睁开眼,打了一个哈欠,看到红瑶后,立即反应了过来,差点还以为自己在夜总会的沙发上呢?
“瑶儿,你怎么还没睡?”李承文问道。
“太子殿下,妾身睡不着……”红瑶如实说道。
李承文伸出手,拂了一下红瑶的刘海,说道:“真是个傻丫头,肯定是换了生床睡不着吧,明天我就去镇南王府,把你自己的床给搬过来。”
“啊……”红瑶懵了,把床搬过来?
“好了,睡觉吧,不然明天顶个黑眼圈,可就不美了哦!”
一夜匆匆过去,李承文一直在消化原主记忆,红瑶也一直在担心那件事情,结果二人都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