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程目光躲闪，不敢直视陈默，徐程媳妇儿却掐着腰黑着脸，指着陈默破口大骂。
“你算什么大尾巴狼啊，有你啥事儿啊？咋就这么巧你就来了呢，老太太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啊！”
陈默这是第二次见徐程媳妇儿，第一次是他俩结婚的时候，那时候陈默就觉得这女的不是啥善茬。
陈默也不惯她毛病，指着警察说道：“警察在这呢，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儿。”
“你妈在你家门上挂着，殡仪馆的在楼下等着，咋滴，好看啊？”
“还我特么装大尾巴狼，你以为我愿意来啊？你妈咋不挂你大哥家门口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警察一瞅这里面是有事儿啊，刚要问陈默，徐程的老婆就跟泼妇一样骂街。
“这个老不死的死我家门口关我们啥事儿啊，她爱死哪死哪，村长了不起啊，村长就能瞎管闲事儿啊，赶紧给老娘滚犊子。”
陈默瞟了眼还挂在门口的老太太，心里默默叹息。
你说你该不该呢，生这么个完犊子玩意儿，然后娶这么个儿媳妇儿，你还费劲巴力的给人家钱，到后来落得这么个下场。
你说老徐太太可恨不，那是真可恨，要是可怜不，也是真可怜。
没招，都是自己找的。
岁数大的老警察指着徐程媳妇儿，黑着脸说道：“你婆婆还在上面挂着呢，你这么说好么？你不是说人家和你婆婆死有关系么，刚才问你两口子啥都不说，没事儿，我问问人家。”
“同志，能讲讲你知道的么？”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老太太是我们村的，有俩儿子，大儿子在农村，二儿子就是他。这些年老太太攒的钱都贴补了二儿子，徐程上学买房开公司的钱也是他大哥给掏的。”
陈默把中间的龌龊事儿讲了一遍，三个警察表情越来越古怪，就连楼下殡仪馆的人，也扒着扶手探着脑袋在那听。
等陈默说完，警察他们就明白了。
老警察经验丰富，他转过身，看着徐程和徐程媳妇儿，一脸严肃的问道：“我再问一遍，刚才你们说不知道老太太为啥挂死你家门口，也说过近期没和老太太接触。”
“我再给你俩最后一次机会，老太太死之前，到底和你们碰没碰过面！”
按照陈默的说法，老太太特别怕死，养老院都不敢去的一个人，得受啥委屈才能挂在小儿子门口？
徐程低着头默不作声，徐程媳妇儿抱着臂膀歪着脑袋，翻着白眼儿。
“你俩真是奇葩，走，跟我回局里说去！”
徐程媳妇儿瞬间慌了，赶忙说道：“她来过，她来过。”
老警察盯着徐程媳妇儿，徐程媳妇儿目光躲闪。
“说！”
“她，她昨天下午来了，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我没让她进门儿，这事儿也不怪我，上回她来，搞得我家鸡犬不宁的，这回谁知道又整什么幺蛾子。”
徐程媳妇儿一点儿底气没有，最后两句话说的含糊不清，但是也能让人听的真切。
陈默的火再也压不住了。
他一把薅住徐程的脖领子，怒斥道：“徐程啊徐程，这特么是你妈啊！你妈再不好，也把你养大了，供你上的大学！”
“这些年你两口子拍着胸脯想一想，你俩看过几次老太太啊？啊！”
陈默眼睛红了，眼泪在眼圈儿打转，就算徐大娘再有不是，他也和徐大娘认识了这么多年，看到这么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尸体，他心里怎么能得劲儿。
“她在你哥家不作么？啊？她来你家能住几天啊！就这几天你们都忍不了！”
陈默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他的喉咙越来越干涩，脑袋微微有些眩晕。
他喘着粗气，哽咽着说道：“徐程，你小时候拉裤兜子，半夜哇哇叫，你妈整死你没有，你妈嫌你作没有！”
“她再咋滴，也是你妈！你可真特么娶了个好媳妇儿啊！不让自己婆婆进门，逢年过节不去看一眼，你们两口子收钱的时候咋没寻思你这个妈一门心思为了你俩呢！”
“良心呢，你俩的良心呢！”
徐程抬起头，看着还挂在门上的母亲，潸然泪下。
“我。。。妈！”
他一巴掌扯在自己的脸上，挣脱陈默的手，抱住徐大娘僵直的腿，嚎啕大哭。
徐程媳妇儿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脸上一点儿悲伤都没有，反倒是多了几分不屑。
“别特么嚎了，给你妈先送殡仪馆，其余的事儿等你大哥来了再说。”
殡仪馆的人听到陈默这么说，掐了烟上了楼。
他们这行，啥奇葩家庭没见过，早就习惯了。习惯归习惯，但是不耽误他们对徐程的鄙视。
见殡仪馆的人上来，徐程媳妇儿掐着腰说道：“先说好啊，这钱我家可不掏！挂死我家门口就够晦气的了，掏钱没门！”
徐程也懵了，他转过头，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儿。
“你瞅啥啊？咱家有那么多钱么，本来还想着把房子卖了换个学区房，这下好了，成凶宅了。”
“你说啥？”
徐程媳妇儿梗着脖子，说道：“我说啥，我说钱我不掏，一分氵”
“啪！”
徐程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徐程媳妇儿的脸上，三个警察赶忙把徐程拉开。
徐程红着眼，指着自己的媳妇儿，浑身颤抖。
“我草泥马啊！晚上我特么没回家，你就告诉我咱妈来了，你领她去外面吃的饭。咱妈古怪，没让她进门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特么的，咱妈都这样了，你还想着钱呢！”
徐程媳妇儿捂着脸，一脸怨毒的说道：“咋滴，我就不掏钱！你特么不光没妈了，你特么马上就没媳妇儿了！”
“我草拟妈！”
徐程怒喝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甩开三个人，扯着媳妇儿的头发就进了屋。
“砰！”
三个警察紧赶慢赶，徐程已经把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