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黑天三叔把白芷接了回来,这丫头到现在还反着胃,老早就打电话让二姑整了一桌子素菜。
陈默倒是不觉得恶心,关键这种事儿不是个例,再说了,也没吃,能恶心到哪去。
想是这么想,但是话可不敢当着白芷说。
吃完饭,白芷和陈默就回了家,一回到家,白芷就气鼓鼓的坐在了沙发上。
“你这是咋了?咋还生气了呢?”
白芷嘟着嘴说道:“好端端的吃个饭都能吃出命案来,你说你是不是犯点儿啥。”
陈默嘿嘿一笑,说道:“你这人咋还迷信呢,要相信科学。”
白芷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的说道:“你要不是医生,妥妥一个神棍,还科学。”
“今天的案子到底咋回事儿?”
白芷叹了口气,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那个男的是后厨拉面师傅,主要吊汤煮肉的,平常采购也是他干,他是老板的侄子。”
“完后他不是和媳妇儿一块儿来b市了么,俩人刚来的时候还挺好的,他媳妇儿在保险公司上班。”
“也不知道咋滴,他媳妇儿就跟一个什么主任好上了,就俩人晚上发微信忘了删了,让他瞅着了。”
“他本来就是个暴脾气,直接给她媳妇儿从睡梦中整醒了,俩人骂着骂着就动手了,那女的嫌他活不行,说主任活好。”
陈默皱着眉头说道:“这不是纯纯找死么,这家伙出轨还这么理直气壮呢?”
白芷抿着嘴说道:“谁知道呢,你说这男的本来就自卑,自己媳妇儿拿别的男人的长处和他的短处比,他能受得了?”
“这家伙直接就给她媳妇儿掐死了,他不知道咋整,后来一合计,就把他媳妇儿分尸了,完后就煮了。”
说到这,白芷脸色更难看了,扶着陈默干呕了两下。
陈默叹了口气,说道:“得亏我发现的早,你说那些吃了的心里得有多大的阴影。”
白芷点头说道:“谁说不是呢,对了,不是说吃人肉得那个啥啥啥病么。”
“朊病毒,人死了就能产生这个,感染朊病毒死亡率百分之百。”
白芷担忧的说道:“那今天吃肉的不完犊子了?”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说不准,一般是没啥事儿。”
“哎。”
白芷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现在人都咋了,说出轨就出轨了,以前也不这样啊。”
陈默嘿嘿一笑,说道:“现在出轨了顶天离婚,以前得浸猪笼的,而且现在打老婆叫犯罪,以前那叫振夫纲。”
白芷白了陈默一眼,说道:“咋滴,你还想振夫纲啊?”
陈默一把把白芷搂进怀里,凶巴巴的说道:“等你卸货的,我让你知道知道啥叫粗人。”
“你可拉倒吧,你现在还少折腾我了?”
“那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
“到底不一样。”
“?”
第二天从半夜开始就下了大雪,早晨起来的时候,雪都快三十公分了。
一到秋冬环卫就开始忙活了,除雪车融雪剂,整的一踩啪唧啪唧响,现在天还不够冷,存不住雪。
送完白芷上班,三叔闷闷不乐的进了屋。
“咋了,咋瞅你不高兴呢?”
三叔叹了口气,说道:“这特么的,一到下雪天净他妈傻逼,不会开车就打车呗,这特么给我别的。”
陈默笑着说道:“你没下车干他啊?”
“你一天天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我都多大岁数了,在打架等出来直接敬老院了屁的。”
“你下回看到不顺眼的就悄悄撞,保险不用白不用。”
三儿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扯那个犊子了,对了,你下午还去贾总那边不?”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去得了,到时候中午直接把白芷接回来。”
“也行,你慢点儿开吧,我上楼眯一会儿。”
陈默披上衣服出了屋,上了车以后,进了主路。
三儿说的真没错,这帮子开车的赶上用揽子开了,实线说并道就并道,这家伙,要不是他刹车踩得频,不出五百米就得报交警。
一路上磕磕绊绊的,陈默好容易到了老贾家。
换了鞋,陈默和老贾打了个招呼,直接上了楼。
贾小姐早就被扒光了,陈默暖了暖手,活动了几下,拿起针开始针灸。
针下到一半,陈默鼻子里突然钻进一股骚不垃圾的味道。
他往下一瞅,得,贾小姐尿了。
植物人其实挺悲哀的,要是她有意识,知道自己在一个大男人面前尿了,不得哭死。
有的时候那些得重病失去意识的人也一样,痛苦的要命,那边都打算选下一个投胎剧本了,你这边嗖一个抢救,又半死不活挺着。
救吧,病人其实挺痛苦,不救吧,家人挺痛苦。
所以这种痛苦,一般都是病人承受的。
有些人遭罪就遭罪吧,好歹还能活过来,有些人可真活不过来了,遭了好几个月罪,瘦的皮包骨,身上全是针眼子,到了剧本都没选上。
陈默喊来护工,护工麻利的给贾小姐换完床单和尿垫,擦干净身子,又悄悄走了出去。
“哎。”
陈默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你说说你这遭多大罪吧,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的,先是植物了,完后又让人强奸了。”
“强奸了怀孕了不说啥了,孩子还让人打了。”
“你要是清醒着,估摸着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你说我给你整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就动动脚指头,你说你啥时候能醒呢。”
“老贾都快傻了,一天守着你都不出门,看着让人心疼。”
陈默下完针,接着说道。
“不过你要是醒了,知道这些年发生的这些事情,恐怕你也接受不了吧。”
拔了针,陈默开始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