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深吸了口气,说实话,吴药莲绝望中带着恨意的眼神,确实触动他了。
但是事儿不是这么回事儿,有些人,就得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小兵让吴药莲惯的不成样了,以后指不定得出啥大事儿,现在长长记性也不是件坏事儿。
“该咋整咋整,这娘俩不值得可怜。”
陈月如点了点头,拉着白芷的手埋怨道:“你个丫头,也不怕抻着肚子,这月份儿大了,可得注意点儿。”
白芷唬着小脸说道:“二姑,我够克制的了,要不是你孙子,我非得一个背摔给她扔那。”
老许媳妇儿捂着嘴咯咯直笑:“你这丫头真虎啊。”
白芷撅着嘴抱着二姑的胳膊,傲娇的说道:“欺负我二姑,谁来都不好使。”
二姑宠溺的摸了摸白芷的脑袋,叹了口气说道:“回家,你大美姨在那炖排骨呢,估计快好了。”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天。
那个捅人小崽子的家长,终于约小张对象去派出所调解。
挂了电话,陈默开着车又去了派出所。
今天白芷放假,关关正好也回来了,俩人窝在家里看电影。
白芷最近性子有点儿烈,产前很关键,陈默怕白芷生气动了胎气,根本不敢带白芷去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小张媳妇儿正在门口等着。
“陈哥,麻烦你又跑一趟。”
看着小张媳妇儿带着歉意的眼神,陈默笑着摇了摇头。
“小张也没啥朋友,这声哥不能白叫了。对了,对方家长来了么?”
小张媳妇儿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来呢,我也没问。”
“没事儿,再等等。”
陈默看了眼手机,现在才八点半,约好的是九点,他也不期望对方能够早来。
到了调解室,姜所给陈默和小张媳妇儿倒了水。
“稍等会儿,刚才我打电话了,说正在路上呢。”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不差这一会儿,你先忙吧,有事儿我喊你。”
“成,昨天抓了两个鸡头,到现在还没审出来了,我过去瞅瞅。”
姜所走了以后,小张媳妇儿问道:“哥,一会儿咋整啊?”
小张媳妇儿毕竟是女人,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还是有些打怵。
陈默想了想,说道:“第一就是追责,第二就是赔偿问题,那小子肯定是送不进去了,道歉是最起码的。”
喝了口水,陈默接着说道:“还是得看对方家长的态度,我给你打个预防针,孩子这样,家长肯定不是善茬,一会儿要是对方耍无赖,你不用说话,我来。”
“行,太麻烦你了哥。”
“不麻烦,别害怕,咱是受害者,咱们占理。”
九点的时候,对方家长还没来,陈默出去看了一圈儿,让姜所给对方打了电话。
姜所挂了电话,脸色有些难看:“妈的,说车坏了,修车呢。”
他干了这么多年所长了,怎么能不知道对方就是给陈默下马威,说真的,这种家长他见多了,纯纯牛马。
陈默心中了然,他冷笑一声,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你先忙着,我今天没事儿,有的是时间等。”
姜所点了点头,带着歉意看着陈默,说道:“我也没寻思这人这么不守信。”
“没事儿,姜所,咱俩说句实在的。这家人吧,估计不咋好说话,如果谈不妥,我知道他们的单位不过分吧?”
姜所憋着一肚子气,说道:“如果协商不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协助你去他单位找他再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默知道姜所已经尽力了。
做人得识好歹,别人给脸得接着。
“行,麻烦了姜所。”
回了调解室,俩人又开始漫长的等待。
九点半。
十点。
十点半。
姜所一遍遍打电话,脸色变的越来越阴沉。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一辆雷克萨斯开进了派出所,上面下来一男一女,俩人一人一身貂,女的穿金带银的,一瞅就知道家里条件不差。
一进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大大咧咧坐在了凳子上,瞅了眼陈默和小张媳妇儿,一脸的鄙夷。
陈默眉头微皱,他还真没猜错,这家人确实不是啥善茬。
男人有些轻蔑的说道:“你们就是那个保安的家属凹?说吧,这事儿想咋解决,想要多少钱。”
一瞅这男人的态度,陈默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
这就不是他自己的事儿,要是他自己的事儿,他想方设法也得作死他俩。
他压着火气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们是小张的家属,赔偿啥的咱们后说,先说说这件事儿。”
“说事儿?”
男人挑着眉毛,说道:“和你有啥好说的呢,你知不知道我一天能赚多少,和你在这扯这犊子有啥用呢,你就痛快点儿,多少钱就完事儿了。”
女人也一脸鄙夷的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儿子是未成年,不就是想多坑点儿钱么,说个数,当打发叫花子了。”
姜所坐不住了,这俩人脑子有病吧?
怪不得那个小逼崽子那么坏呢,在这种家庭,能学好都怪了。
姜所拍了拍桌子,皱着眉头问道:“你俩是来谈事儿的还是来找事儿的?人家受害者家属提要求怎么了?人家说钱的事儿了么?”
“呵呵。”
男人笑了笑,看着姜所说道:“你也别和我说这个,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钱么,咋滴,不要赔偿啊?不要赔偿我走了。”
陈默深吸了口气,问道:“你有多少钱?”
男人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说道:“不多,一年几千万儿吧。”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挺有钱。”
“行了,说个数。不就是捅了个保安么,所有赔偿我们都掏了,我给钱,这事儿结束,没时间陪你在这玩儿。”
陈默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