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哥给陈默打了个电话。
“天哥,咋了,有事儿啊?”
电话那头传来天哥有些疲惫的声音:“我来b市了,在咱们县城呢,跟你说一声。”
陈默皱着眉头,问道:“你咋突然回来了?”
“有个煤老板家里犯事儿了,没人接,找到了我,给的不少,我回来看看。”
陈默深吸了口气,没想到那个煤老板找到天哥头上了。
“天哥,这事儿具体啥情况你知道么?”
天哥微微一愣,说道:“听说是收了一串嘎拉哈,那个富二代也是个煞笔,人家都玩儿嘎啦巴,他玩儿嘎拉哈,那一串珠子不得跟沙僧一样。”
陈默一听就知道天哥也是一知半解,他解释道:“那些嘎拉哈吧,都是从大黑沟知青身上敲下来的。”
“啥玩意?大黑沟?”
“嗯呢。”
天哥一脸怒意:“妈的,这人不是脑子有病吧,那些人就够惨的了,死了连个棺材板都特么没有,这骨头还保不住了?”
“谁说不是呢,过来找我来着,我没管,这事儿吧,没法管。”
天哥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知道的,这事儿我碰上了,肯定得管。”
陈默苦笑着说道:“我也拦不住你,你自己看着整吧。”
“那些人,挺可怜的。”
天哥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干绝户事儿。”
“那行,啥时候来市里啊?”
“处理完了就去一趟,你给我个地址。”
“好嘞天哥。”
挂了电话,陈默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平常的时候天哥脾气啥的都还挺好,一旦干起来,就光剩下一腔怒火了。
那群知青一直被困在大黑沟,要是天哥一上头,那可就完犊子了。
那些知青都是无辜的。
“妈的,一天天净不干人事儿。”
陈默骂了一声,给白芷发了个信息,开着车就往县城走。
等到了大黑沟,已经是十点多了。
电话拨给天哥,没两声就接了。
“天哥,我到大黑沟了。”
“你来大黑沟干啥?”
“怕你上头。”
天哥苦笑着说道:“我能上啥头,行吧,我一会儿也到了。”
也就十来分钟,一辆商务车停在陈默身边,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就有天哥还有那个老头。
陈默皱了皱眉头,问道:“来这么多人干啥?”
天哥也有些无语,说道:“跟着也行,到时候还能跟对方讲讲道理。”
“行吧,先进山吧。”
进了山,一股极为不友好的凉气扑面而来,死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用席子一卷,难免有怨气。
现在骨头都让人敲了,怨气肯定更重了。
大肚子煤老板打了个哆嗦,倒是那个老头,陈默隐约看到一丝狠意一闪即逝,再老去,那老头脸上的表情就成了恐慌。
陈默怀疑自己看错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戒备。
跟着煤老板的保安一前一后夹着煤老板,穿着皮鞋,一走一出溜。
一行人走的速度不快,主要是煤老板他们拖后腿,那个老头走的倒是挺快,五六十了,紧紧跟着陈默,大气都没喘一下。
进山也就几百米,一块儿乌云突然笼罩在大黑沟上空。
紧接着,带着树木腐烂味道的风扑面而来,也就几息时间,狂风呼啸,骤雨来袭。
陈默从背包里拿出雨衣套上,老头和老板他们也套上雨具,只有天哥啥也没带站在雨里。
煤老板惊奇的发现,雨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完美的避开了天哥。
陈默早就见怪不怪了,跟着天哥继续往里走。
跟在身后的老头脸上闪过一丝忌惮的表情,转瞬又恢复正常。
老远,陈默就看到了老头嘴里的大柞树,树底下,隐约能看到站着几个人。
天哥停下脚步,对着煤老板他们说道:“你们待在这别动,陈默,咱俩过去。”
“行,后生,事儿办明白喽,钱少不了你的哇。”
天哥点了点头,领着陈默往前走。
走出去五六十米,天哥皱着眉头说道:“那个老头不对劲。”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你也感觉出来了?”
天哥把手里的黄布包递给陈默,陈默打开黄布包,看着沁了色的骨头,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那些知青的。”
天哥点了点头,说道:“至少得有个几百年了。”
陈默深吸了口气,说道:“那老登没跟我说实话,这周边也没啥墓穴啊,而且那个老头和他儿子身上没有土腥味儿,不应该是地耗子。”
天哥点了点头,说道:“这地方没墓穴,但是这地方,能埋人啊。”
“冲着煤老板来的!”
天哥点了点头,说道:“八成是这老登做的局,而且,肯定不止有一个人参与。”
“他儿子都那样了,图啥呢?”
“还能图啥,图钱呗。”
“可他儿子。。。。”
陈默怎么也想不通,那小子明明是中邪了啊,都到了这时候,这老登还能图财?
关键这么多嘎拉哈是从哪整来的呢。
到了树下,只有几摊水,其余的啥都没有。
天哥和陈默这时候才回过头,原本煤老板他们站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陈默只感觉一阵凉意直冲脑门,一群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虽然雨很大,但是不至于啥动静也听不到吧,那老登,有道行啊。
天哥转了转脖子,问道:“能打几个?”
陈默咧了咧嘴,说道:“报警多好。”
天哥摇了摇头,说道:“等他们来了黄花菜都凉了,等人家报警了,咱俩咋说?”
“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