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别过头,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白芷的心一阵抽痛,她能听到陈默现在小声抽泣,她就感觉像是有刀子在不停的割着她的心,让她不得安宁。
她几乎用尽了这一辈子最多的温柔,她知道,现在的陈默很需要她。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就是陈默的底气。
“老公,你现在在哪啊,我去抱抱你好不好。”
陈默哽咽着说道:“我在去疗养院的路上。”
白芷本能的以为是谁走了,但是转念一想,疗养院的老人和陈默感情虽然深,但是除了孙爷死的那次,她还真没见过陈默因为谁去世哭过。
再转念一想,想到那些人和陈默的交情,想到陈默曾经说过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分量,白芷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她试探着询问道:“老公,咱爸和大爷解决不了么?”
“嗯。”
白芷轻轻笑了笑,说道:“就因为这个啊,傻不傻啊你,我和你在一起也没图你有钱,哪怕咱们啥都没了,你不是还有医术嘛,咱们怎么都活的下去。”
“你记住老公,哪怕你什么都没了,你还有我,还有儿子闺女,什么都不用想,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老公,你是我的英雄呀,别让别人瞧不起。”
陈默深吸了口气,说道:“我爱你。”
“嗯呢,我在家等你,快去吧哈,别上火。”
“好。”
挂了电话,白芷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世界不是一本小说,她不能大手一挥十万大军压境,跪在地上喊龙王,她能做的,就是给宁杰打电话。
和宁杰聊了良久,白芷的眉头逐渐舒展。。。。
嗯,好像事情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坏。。。。。
挂了电话,宁杰给师爷发了条短信,没多久,师爷来了。
俩人驱车去了郊外,车停在那座南方园林建筑的别墅门口,宁杰看着门楣上挂着的牌匾,深深的吸了口气。
敲了敲门,一个年轻人探出了脑袋。
“老爷子休息的么?”
年轻人说道:“刚醒,宁先生,你先等等。”
关上大门,没多一会儿,年轻人折返了回来。
“宁先生,请。”
宁杰走进了庄园,那一瞬间,站在门外的师爷眼眶湿润了。。。。
宁杰老了,正应了那句话,英雄迟暮,心有所念。
师爷抬起头,人生就是这样,无论你再努力,还是一只蚂蚁,只不过你的个头大了一点,常人难企及,但是对于别人来说,随手都能捏死。
大门关上,宁杰的身影佝偻了几分。
原本腰板挺直的宁阎王,总归有迈入迟暮的那一天。
老爷子穿着一身唐装,仍旧的硬朗。
看到宁杰,老爷子的目光突然闪烁了几分,浑浊的眼中隐隐闪过几丝精芒。
宁杰走到老爷子身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他低着头,额头抵着温热的地面,喃喃说道:“大爷,因为我爹的死,您救了我一命,按理说咱们的叔侄情谊已经尽了。”
“这些年,我一直觉得欠您的,哪怕您和建业哥一直把我当外人,我还是觉得,您是我的亲人。”
“这些年,我没敢做任何坏事,我怕对上您失望的眼神,我宁杰能有今天,行得端坐得正,没坑过老百姓,手上再也没粘过人命,因为我知道,外人都觉得我姓付。”
“大爷,我这些年,帮着建业哥干了许多事儿,我也知道,建业哥和您一样,还念着以前的情分,是给我这个机会,我这大半辈子,多半为了付家,少半为了我自己。”
“但是今天,大爷,我求您帮帮忙,看在我这么多年改过自新,还算是您的子侄的份上,帮陈默一把。”
宁杰抬起头,然后重重的磕了下去,一下接着一下。
付老爷子就坐在那里看着宁杰磕着头,看着宁杰的额头变红,再到出血。
“哎。”
“一转眼,你都五十多了。”
“行了,别磕了,先说什么事儿,陈家那小子,到底犯啥事儿了,能让你直接求我头上。”
宁杰直起身子,依旧跪在地上,他把事情讲完以后,加上自己的调查和老贾的沟通,几乎完完本本的把事情的经过讲完了。
老爷子是越听越生气,到了后来,老爷子直接气笑了。
他站起身子,高高举起手掌,却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看着宁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哎。”
“你说你那一身的锐气呢,怎么越活越倒杵了?”
“就你说的这些事儿,别说是对方的原因,就算看在老陈头那面,就算是看着你是我侄子,我也不至于不管啊!”
“你这小子,自从出来以后,一直唯唯诺诺的,做什么事儿都留三分,就像是个刺猬,外面硬,里面软。”
“不过也行了,好歹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人情味儿。”
老爷子抓住宁杰的胳膊,抓着宁杰站了起来,宁杰晃荡了两下,险些栽倒,旁边的保镖赶忙给宁杰扶住。
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以后你就是老子的侄子,别一天天整那个可怜样,你做了啥老子不瞎,看得见。”
宁杰低着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他声音有些沙哑,说道:“大爷,我这是逼得没办法了,我知道之前是我不争气,但是为了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求谁了。”
老爷子没好气的看着宁杰,说道:“你平常猴精猴精的,咋到了这事儿就犯糊涂呢?”
“要是老子真不想管你,你以为你这些年能发展成这样?这事儿别说欺负到咱头上,就算是没欺负到咱头上,为了我的老班长,这事儿,我也得讨个公道。”
“小徐,联系上面,给我找飞机,我要进京。”
同一时刻,陈默和川子也到了疗养院。
登了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