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珈把石榴收起来,让墨鸾拿着云峥的酒窖收着,防止天热放坏了。
等着皇帝差来传话的人走了,她让墨鸾把皇帝的赏赐收起来,收拾了君青宴送她的药箱,让人套车去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府的位置相较于安宁王府和三皇子府,就显得很是偏僻了,几乎在京都边缘了。
站在府外一眼望去,看着感觉规格略低于皇子配置。
显而易见的二皇子并不受宠。
也是,受宠的皇子,怎么会弄得满身类似虐待的伤。
云珞珈跟门口守卫说明来意,守卫带着她去了二皇子的寝殿。
刚进院门,嗅觉不错的云珞珈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药味中还夹杂着难言的气味。
那味道像是许久没洗澡了,发了霉的被褥衣服的味道。
她站在殿门前犹豫了片刻,皱着眉进了殿内。
殿内没有一个下人,甚至连个婢女都没有。
云珞珈走进内殿的床边,低头看着躺着毫无生气的君玄翊。
味道是从他的被子上传出来的,有种汗臭味,药汁洒在锦被上也没有下人给换一下。
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云珞珈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气味,皱起了眉。
她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站在院子里喊了声,“有人吗?来个人。”
她喊了半晌,才有两个婢女不急不慢的走来。
其中一个婢女不耐烦的看了眼云珞珈一眼,“你谁呀?叫什么?”
云珞珈凝眉看她,“我丞相府七小姐,陛下让我来给二皇子治疗。你们去拿一套新的被褥来给二皇子换上。”
“啧,丞相府的?谁信呐,你一个大夫来二皇子府逞什么威风?”那个婢女更加的不耐烦了。
云珞珈没了耐心跟她纠缠,眼神冷了下来,“我再说一遍,去拿套干净的被褥过来给二皇子换上。”
两人被云珞珈的眼神的冰冷的语气吓到了。
其中一个拉了下那个不耐烦的婢女,“海棠姐,我去拿……”
“拿什么拿。”
海棠猛地抽出袖子,不屑的哼了声,“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丞相府的小姐又怎么……”
“啪!”
云珞珈两步窜上前,猛地甩了她一个耳光,“再哔哔我就扇死你。”
“你……”
“啪!”
海棠正要反驳,云珞珈又抡圆了手臂给了她一个耳光,把她直接甩飞出去摔倒在了地上,嘴角都流出了血。
云珞珈抽出腰后挂着的鞭子,在空中打了个响鞭,指着海棠,“我再说最后一遍,去拿套被褥过来给二皇子换上。”
她是个大夫,接手了这个病人,就会用心的去把他治好。
他那个环境,细菌滋生,伤口能好才怪了。
两人看到云珞珈的凶相,再也不敢反驳一句。
那个胆小的婢女,赶紧拉着海棠站起来往偏房去。
云珞珈看着两人,警告了句,“敢耍小心思,我就上报陛下,说你们苛待皇子。”
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没毛的凤凰不如鸡。
不受宠的皇子奴才欺。
她径直回到殿内,找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拉过君玄翊的手,拿出来放在床边,莹润的指腹放在了他的脉上。
脉象上看确实是问题不大。
她记得君玄翊的伤口位置,掀开被子去解他的衣服。
刚解开君玄翊的衣带,准备去掀他的衣服,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她抬头看去,君玄翊那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正盯着她,干涩苍白的嘴唇紧抿,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不悦,“我是不是警告过你离我远点吗?”
云珞珈皱眉看着他,微微叹了一声,“你先松开我。”
她试探着抽了抽手,可君玄翊的手仿若钢筋铁骨,捏的她手腕骨头都要断了。
他哪里像是要不行的样子,明明根本就没什么事。
云珞珈抽了抽手没抽出来,疼的皱眉,“手腕要断了,你先松开我。”
君玄翊看到她痛苦的神情,这才松开了手。
外面传来婢女的脚步声,云珞珈对着君玄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君玄翊领会,安静的闭上了眼。
看着他入戏那么快,云珞珈心里嘀咕了句,“这演技在现代怎么说也得拿个最佳男演员。”
她心里这么想,却拍了拍他,小声说道:“你该醒了,再不醒就没机会醒了。”
听到她的话,君玄翊睁开了眼睛,疑惑的看着云珞珈,“何意?”
可云珞珈并没准备给他解答疑惑,而是站到一边等着两个婢女进来。
婢女抱着被褥过来,云珞珈示意两人上前换上。
海棠肿着脸,敢怒不敢言,只敢偷偷摸摸瞪了云珞珈一眼。
她把被子放到一旁,准备把床上脏了的被子抱下来,却看到君玄翊睁开了眼睛。
对上君玄翊冷厉的视线,她吓得浑身一抖,赶紧解释,“奴婢给二皇子换被褥。”
不是说二皇子没有机会醒来了吗?
二皇子现在醒来了,要是知道她们在他昏迷期间那么对他,她们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君玄翊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凝眉,声音沙哑应了声,“换。”
海棠颤巍巍的把他身上的被褥抱下来,铺着的被褥掀开一半,新的放上去,两人费力的把君玄翊挪到干净的地方,把干净的被褥铺好。
云珞珈在旁边安静的看着没说话,视线一直落在君玄翊的身上。
看着被褥换好,云珞珈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出去。
等着两个婢女出去之后,云珞珈才重新走到床边,弯腰掀开他的被子,去掀他的衣裳,“我并不想靠近你,是奉陛下之命来给你治疗的,你别乱动了,我看下伤口。”
她不好奇君玄翊为什么装昏迷,也不想知道。
一个皇子过的这么惨,若不是心思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