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宴眸色复杂的看了眼云珞珈,凝眸沉思片刻。
“所以说,他知道你懂医术,并且对你有所求,才会跟你有所接触。”
此人认识云珞珈,或听说过云珞珈的事情。
他忽的抬头望向云珞珈,“你之前进过一次会春楼,可是他故意让人引你过去?”
尾六和尾八跟着云珞珈有些日子了,上次云珞珈是被贼引着进了会春楼,这个事情他是知晓的。
也就是那次,云珞珈从会春楼出来便被埋伏了。
如此看来,那贼人和那些刺客,都很难说与那人有没有关系。
他虽还不知道此人的身份,但却知晓此人身份定然不简单。
能拦住他手下影卫的人可不多,据他所知太后与太子都没有这个能力。
云珞珈指尖沾着杯子里的水,在桌上随便画了个猪头。
“王爷对我的事情还真的是了如指掌呀,我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王爷事无巨细的都知道。”
她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君青宴,“是不是我什么时候吃饭睡觉,什么时候出恭王爷也都知道呢?”
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可真不爽。
哪怕君青宴是在保护她。
明明说只是为了保护她,还不是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她脸上带笑,伸手摸了摸君青宴的脸,“王爷,我好些日子没去药铺了,今日就先走了。”
君青宴凝眉看着她,抿着薄唇,沉默不语。
云珞珈站起来,捧着君青宴的脸,在他的唇角印了个吻,“再见。”
说完,她便背起君青宴送她的小药箱,出了大殿。
走了几步又重新回来,往君青宴手里塞了个瓷瓶,“对了,我把毒药给那个面具男了,这瓶是他手里那个烈性毒药的解药,他身份不明,万一用到你身上也可以及时保命。”
她对着君青宴笑了笑,转身离开,叫上在池塘边抓鱼的十一走了。
君青宴从窗户目送云珞珈走远,脸色沉了下去。
他握紧手里的瓷瓶,无奈轻声笑了声,“小姑娘有情绪了,可是这京都就是龙潭虎穴,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摔的粉身碎骨,实在是不得不防。”
云珞珈听到了他的话,轻轻叹息了声。
她穿越过来睡了君青宴那一刻,她就注定跟君青宴牵扯不清,跟这些风云诡谲的权谋纠缠了。
她不喜欢麻烦事,但从来也没怕过事。
既然躲不掉,那就准备迎接风雨,战胜风雨。
她与太子还有仇没有清算,自然是脱不了身的。
带着十一离开后,她直接去了药铺。
月底了,也该把这个月的账清算一下,给聂书源发月钱了。
比起她最近挣的诊费,药铺挣的钱真的是微不足道。
药铺的存在是为了给有些抓不起药的人,有个抓住救命稻草的机会,赚不赚钱的她倒是不太在意。
这些日子忙陪君青复健,药铺她确实是许多日子没来了。
走近药铺,竟发现药铺的门是锁着的。
聂书源是云帆给她找的人,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她之前交代过,若是有人抓药没有银钱,便跟着去看看情况是否属实。
他这会不在店里,应当是有事出门了。
云珞珈没有在意,自己开了药铺的门进去。
等了一会,聂书源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看到柜台后坐着的云珞珈,他这才松了口气。
他远远看着门开了,还以为店铺里面进了贼,吓得他魂都要没了。
云珞珈正在看账本,见他回来了,随口问了句,“出门干什么了?”
聂书源把气喘顺了,红着眼眶说道:“慈幼院的弟弟病重了,我着急回去看了眼,对不住东家,我以后会尽量不关门出去的。”
云珞珈没有想要苛责他,只是问问他出去干什么了。
听到他的话,她抬眸追问道:“病重?看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云珞珈问的话直戳聂书源的心口,他刚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
他抬手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道:“大夫说凶多吉少,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最近天气转凉,慈幼院好多孩子都咳嗽发热,我……”
闻言,云珞珈没等他把话说完,拿起小药箱叫上十一出了柜台。
“锁上门,带我去慈幼院看看去。”
好多孩子都咳嗽发烧,有可能是流感,但也保不准是其他问题,她得去看看才知道具体病因。
这里的医疗条件差,伤寒一场都能要了人命,孩子本就体弱,确实很难说。
聂书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云珞珈都出了药铺的门,他才猛然回过神,赶紧跟着出去锁上了门。
他记得东家似乎是丞相府的什么人。
平日里看到她穿的衣裳面料都是上品,身上头上的金银玉饰看着都价格不菲,可见不是个普通人。
这样的大人物开个药铺都稀奇了,竟然还愿意亲自去慈幼院那种地方给孩子看病,这让他有些惊讶。
慈幼院距离这边稍微有些远,走了半个小时才到。
路上,云珞珈问了些孩子们的病情,所有的细节都问了一遍,心里大概对孩子们病情有了了解。
她判断的对不对,还得看到病人再说。
聂书源跟门房的大爷打了声招呼,说是带了贵人来看看。
大爷打量了云珞珈两眼,便放他们进去了。
远远的看着慈幼院的大门还算完好,可是院子里却有些破,左侧的一些房子似乎是着了火,烧的面目全非的还未重新修建。
院子里倒是干净,只是看起来有些萧条简陋。
往后院去,孩子们正围坐在院子的一张桌子前,手里拿着绳子在编花绳。
云珞珈一进门就隐约听到了孩子传来的咳嗽声,咳嗽声此起彼伏,呼吸声粗粝,听着便能感受到孩子们有多难受。
从声音上判断,确实跟聂书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