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不苟言笑的,可面对云珞珈时,眉眼间总含温情暖意,嘴角也是落不下。
他想起一事,与云珞珈说道:“日后有事你可以与我商议,莫与玄翊接触了,可行?”
他是用商量的口吻,没有像之前那般强势。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了,小姑娘脾气不小,语气差点她就要生气。
吵生气了还得哄,倒不如温和点与她说。
前些日子他让人请了君玄翊去安宁王府,他与君玄翊聊了许久,大约知晓了君玄翊回京的目的。
那事情不仅牵扯党权之争,还牵扯朝堂之事,实在不是云珞珈该参与的。
君青宴权力极大,可他却不是重权之人。
朝堂之事,权势之争,不是太过分的他并不会插手。
就连皇室储位之争,他暂且都是旁观。
太子早晚要换,但在他看来,还不是时候。
他需要掌控全局的权势和能力,可却不想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云珞珈叹了一口气,示意旁边伺候茶水的墨鸾出去。
等人出去后,她才看着君青宴说道:“我喜欢有话直说,所以我就直接跟你说了,我想要太子的命,这事不能拖你下水,君玄翊是最合适的合作伙伴。”
她皱了皱眉,“我此时若是答应你不与他接触,之后再与他接触,那便是骗你。”
“到时候你要是吃醋了生气了,再让人把我关起来,对我来个强制爱,我肯定会恨你。我一生气跑了,你满世界的抓我,我逃你追我插翅难飞的,劳民伤财,闹得鸡犬不宁的多不好。”
她喜欢平淡的爱情,谈个恋爱谈的轰轰烈烈,怪矫情的。
她这故事都编到两人决裂了,让君青宴怎么说?
君青宴目光复杂的盯着她看了许久,实在是绷不住了,“强制爱?还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你都哪看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姑娘脑子里装的都是他不懂的东西。
他时常会听得有些懵,无法理解她所说的东西。
云珞珈耸了耸肩,“话本子都这么写,话本里那爱情轰轰烈烈的,我一点也不向往。”
现在言情小说不就是,动辄铁链穿琵琶骨,噶腰子噶自宫的。
君青宴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再与她聊奇奇怪怪的话本子。
他脸色正了正,跟她说了正经事,“你禁足不知道,皇后被废了,囚禁在原本的宫殿,皇兄最近脾气很大,朝堂风雨飘摇,丞相大人最近应该也很忙。”
听君青宴这么说,云珞珈才记起是有些日子吃晚饭都没看到云华序。
听闻江氏说了一嘴,他最近的事情确实很多。
云珞珈喃喃了句,“只是被废了吗?”
谋害皇帝只是被废,皇帝还是仁慈了。
君青宴看着云珞珈蹙眉,“是被废了,但是皇兄不会留她性命的,太子在殿前跪了三天,头都磕破了,皇兄非但没心软,反而震怒,将太子关了起来,变相的禁了足。”
自古皇帝多疑,皇后害皇帝,原因无非是为了给太子谋皇位。
皇帝虽有些软弱,但却也少不了帝王多疑的毛病。
君青宴看着云珞珈,无奈的轻叹了声。
小姑娘年纪不大,睚眦必报就算了,还心狠手辣。
可瑕不掩瑜,她做事果断,还有颗仁慈之心。
她性情极其矛盾,却也让人欲罢不能。
他清楚小姑娘为人,可却还是喜欢的紧。
君青宴没有继续劝说云珞珈,因为知道劝说无用,只能提醒:“我很喜欢你有话直说,但我还是要劝说一句,凡事不要牵扯太深。”
他握了握小姑娘的手,继续道:“无论你犯了多大的错,我确实都可以护你,可怕的是我没有在你身边,没能及时护住你,让人钻了空子。”
小姑娘太让人操心了,他从来没这般为一个人操心过。
云珞珈知晓君青宴的担忧,笑着答应:“知道,我只要太子的命,朝堂之事我不感兴趣,太子之位落谁家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只要他们不妨碍我,我还是个很乖巧的人的。”
君青宴的手心太热了,云珞珈的小手都被他握的流汗了。
她把手抽出来,笑着看君青宴,“这个太子得罪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确实不配为储君。除了他,也算是为百姓做件好事吧。”
“我没有什么心怀天下兼济苍生的大追求,我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情,这事我想管。”
人活一世,想做的事情做不了多憋屈。
憋屈的活一辈子,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把事干了,死活由命。
太子虽是君青宴的侄子,可天家哪里有真情,太子屡次想要君青宴的命,只是奈何能力有限。
他所做之事,君青宴都知晓,只是没把他放在眼里,留着他暂且稳定一下皇子们骚乱的心罢了。
只要太子之位有人,他们就算是有野心,也不敢搞太大的动作。
现在的皇帝才能不够,他答应过先帝,要保澧王朝百年安宁的。
君青宴不会阻止君玄翊报仇翻案,甚至会暗地里帮他一把。
太子害他,他自然也不会对太子心软,所以不会保他。
他捏了理云珞珈的小脸,眼含温和笑意转移了话题,“你禁足还有三日,五日后便是你大哥婚事了,你大哥婚事过后五日,我便来相府提亲了,你可知道?”
云珞珈知道君青宴要来提亲,只是没有算日子。
突然听到他说只有几天了,她才惊觉竟然这么快。
她对古代婚礼流程大概也懂,提亲到成亲少说也得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
她问君青宴,“那什么时候成亲?”
听到她的话,君青宴稍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珈儿这般着急嫁给我?”
云珞珈还没说话,君青宴继续说道:“合了八字后才定下适合成亲的日子,我会选最早的日子,珈儿莫着急。”
说起结婚,云珞珈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