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翊没有说话,进房间坐下后,就自顾的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
茶冷了,但依旧带着几分甜滋滋的味道。
云珞珈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喝着茶水不说话,也没有急着催促他。
他近来来她这里越发随意了,连茶都自己倒了,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
君玄翊喝了一杯冷茶后,才缓缓出口,“我查到了太子的计划,他想诬陷我刺杀皇帝,我准备将计就计,但是稍微改变一些策略。”
云珞珈托着下巴看着他,询问了他详细的计划。
君玄翊看了眼桌上的蜜饯,重新收回视线,将自己的计划与云珞珈细说了一番。
云珞珈觉得他的计划虽然有些冒险,但也算是可行。
倘若成功的话,就不单单是让皇帝对太子失去信任那么简单了。
她从袖袋的空间掏出一瓶药递给他,“注意安全,危险时这个药可以救命,别到时候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太子他不配你拿命拼。”
君玄翊接过她递来的药,眼底深沉的色泽逐渐散开,嘴角带上几分柔和,“好,我记下了。”
太子自然是不配他拿命拼,但是能够得到那个位置,这点危险又算得了什么?
云珞珈虽只把他当成盟友,可她却依旧会对盟友表示关心。
可是……只是盟友……
云珞珈叹了口气,下了逐客令,“既然事情说完了,二皇子请回吧。”
君玄翊将药收起来,看了眼外面的夜色,冷冽的声音问道:“你遇到麻烦了?可需要我帮忙?”
外面的血腥气很重,应当不止一个人。
云珞珈扬唇一笑,“我还可以解决,这事就不用麻烦二皇子了。”
君玄翊没有再说话,往外看了眼,起身走出房间。
他来去如风,只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云珞珈的视线中。
云珞珈看了眼桌上的空杯,起身去把房门关上了。
这君玄翊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是自己那连茶都喝不起了?每次来她这里都要喝杯茶,还要细细品。
没有想太多,云珞珈回了里间床上躺下了。
她这两日睡眠实在是不够,刚躺下就直接睡着了。
翌日,她刚收拾好吃了午饭,君青宴带着大林子和小林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云珞珈看到君青宴,走上前笑着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王爷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君青宴看出云珞珈不生气了,伸手配合的扶起她,温声道:“七小姐不必多礼,快请起。”
“谢王爷。”云珞珈任由他扶起。
君青宴顺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走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云珞珈让墨鸾去泡茶后,她则直接关上了房门。
君青宴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她坐到君青宴身边,开门见山的问道:“王爷审问那个羌国人审问出什么了吗?”
“没什么有用的。”
君青宴摇了摇头,“这种奸细嘴一般都很紧,还得花时间熬,我让小林子亲自审着了。”
云珞珈叹了口气,“我知道他是谁的人了。”
“屏南公主,她在京都。”君青宴说到这里,眉头微蹙,“城防军也换了。”
前些日子皇帝给他举荐了个城防军首领,他没有驳了皇帝的面子,就用了。
没想到会出这样的纰漏。
云珞珈看着君青宴,面上带着几分愁容,“你查到屏南公主身在何处了吗?”
看着她的模样,君青宴笑了声,“在丞相府四公子的院子里,对吗?”
见他都知道,云珞珈倒也不用纠结了,直接说道:“只是四哥他色迷心窍,相府绝对跟羌国人毫无关系,你信吧。”
她知道君青宴既然知道玉绵在相府,定然也让人查清楚了玉绵的一切。
“我信,现如今需要保全相府的声誉,让你四哥亲自把人交出去,才能不落人话柄。”
君青宴早已查清楚玉绵怎么混进的相府,自然也知道云帆对玉绵的身份一无所知,并且只是被她所迷惑了。
云华序现如今是他的岳丈,一荣俱荣的关系,他自然是要护好。
听到君青宴的话,云珞珈叹息了声,“这个怕是有点难,给我几日的时间。”
她想了想,“或者,悄悄的把玉绵给处理了?”
君青宴摇头,“需得拿她与羌国谈判,这是个好机会。”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云珞珈起身去开门,把墨鸾手里的茶水端了过来,随即又关上了房门。
她走回来,把茶水递给君青宴,“很难说服我四哥,得想个法子让他看清玉绵真面目。”
君青宴看着云珞珈,说道;“明日我邀请你去游湖,你可把你四哥和屏南公主带着,她想接近我,我便给她个机会。”
云珞珈觉得可行,“好,几时,在何处?”
君青宴身边高手如云,自然不可能真的会让他受伤,所以云珞珈并不用担心。
君青宴跟云珞珈定好了时间地点后,盯着云珞珈看了会。
他本以为小姑娘还要哄一番才会消气,没想到见到他小姑娘就给了他笑脸。
他拉过云珞珈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还是与她解释了一下,“我知晓你的想法与我不同,我不会强迫你听从我的,也不会阻止你做的事情。”
其实他这些日子想了想云珞珈那日所说的话。
她说的没错,历朝历代夺嫡之争都是残酷的,并且是避免不了的。
皇家之人为了那个位置,可以杀兄弑父,无所不用其极。
不仅是父子兄弟之间,叔侄之间亦是如此。
自古哪个皇帝不是踏着兄弟至亲的骨血登上那个位置的。
他确实是答应了先皇不让上一代悲剧重演,可太子之位稳住又如何,之后被废依旧避免避免不了争斗,倒不如他挑选一位合适的皇子扶持。
云珞珈之所以不跟君青宴生气,完全是因为她可以理解君青宴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