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侍从的衣服并不厚,君玄翊拿出旁边的狐裘披风盖到了她的腿上,随后从自己的大氅中拿出了冒着热气的包子递给云珞珈。
“我知道你没吃早膳,路上吃些。”
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行动上却是细心体贴的。
云珞珈以前觉得君玄翊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没想到他竟然也能这么贴心。
她接过包子,拿出吃了一口,眉头微拧,“糖包?”
这君玄翊是以为她多爱吃甜的呀?
茶准备甜的,就连包子都准备甜的。
君玄翊敲了敲马车示意车夫驾车走,视线却落在 云珞珈身上,“你不是说人生已经很苦了,所以需要吃些甜的吗?”
听到他这么说,云珞珈隐约想起自己似乎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那只是她随意说的话,没想到君玄翊竟然记在了心里。
她看了君玄翊一眼,对上他清冷深沉的黑眸,收回视线低头继续吃早饭了。
之前她确实是没觉得君玄翊有多喜欢她,可是这会看着他的眼神,让她有些恍惚。
他的眼底不是深情,也不是温柔,而是一种对她至极不正常的痴迷。
但这种痴迷又似乎很理智,有种势在必得的占有欲。
这样的眼神实在是没办法让人淡定。
云珞珈之前只觉得君玄翊心思深沉,这会却觉得他这个人有些可怕。
君玄翊见她把一整个糖包都吃了,嘴角露出了微不可察的弧度。
果然,她是喜欢吃甜的。
很快到了大牢,外面守卫例行检查。
君玄翊侧身掀开车窗帘子,面色清冷的给守卫递了令牌。
守卫看到令牌,立刻给他们放行了。
马车直达地牢的入口。
君玄翊看了眼云珞珈,示意她先下车。
云珞珈把盖在腿上的披风拿起放到一边,起身下了马车。
君玄翊紧跟其后下了车,带着云珞珈和另外几个侍从一起进了地牢。
刚进地牢入口,一股潮湿带着霉味的气味迎面袭来。
这里云珞珈来过,知道这里的环境有多差。
正是因为知道环境差,所以她才会那么担心老夫人她们。
有狱卒迎了上来,给君玄翊行了个礼,带着他往关押重犯的牢房走去。
云珞珈跟在君玄翊的身后,仔细观察周围情况。
她记住每一处岗位的守卫,记住了牢房的格局构造,记住了易攻击点。
她向来喜欢做两手准备,事情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目标前都是未知数,都无法让她安心。
狱卒在关押云华序的牢房前停下,打开牢房,跟君玄翊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云华序虽已为阶下囚,可是风姿依旧,鬓发整齐,衣衫整洁,尽显文人气度。
看到君玄翊来了,他也只是站起来规矩行礼,自称依旧是臣,而非罪臣。
因为云华序他没有罪,所以不可能认罪。
“丞相大人不必多礼。”
君玄翊扶住了云华序的手,把他扶了起来。
“二皇子来臣这里所为何事?若是来审问臣的,那就请回吧。”
他直言不讳,眼神清冷直白,坚定道:“臣无罪,自然是无罪可认。”
云华序一身傲骨,为了澧朝殚精竭虑,没想到最后会落得这么个结局。
他之前只觉得皇帝才能不够,却从未对他失望。
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太令他心寒了。
为了澧朝,他可以不顾一切,从未想过不忠。
可皇帝却留不得他,如何能不令人心寒?
“我知丞相无罪,丞相放心,我今日不是来审问丞相的,而是受人所托带她来见你的。”
君玄翊与云华序说话时很是客气,给他了所有的尊重。
君玄翊对云华序的态度令云珞珈觉得很舒服。
他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嘴毒,性格也孤僻清冷,但是却给足了云华序尊重。
听到君玄翊的话,云华序往他身后看去。
他的视线扫过云珞珈那张黑脸,眼神陡然软了下来。
云珞珈走上前,云华序赶紧握住了她的手,视线往她扫了眼,“你怎么来了?”
男子跟女眷是分开关押的,云华序根本不知道云珞珈没有被抓。
“禁卫军去府里抓人到时候我不在,刚好逃过了一劫,我不放心你们,所以请了二皇子帮忙带我来看看。”
云华序轻叹了一声,“逃过去了好,你不该来这里的,倘若被人发现的话,你就难逃了。”
他微微皱眉,眼神陡然冷了下来,“你回去就出发去药王谷,你并非我的珈儿,只是你娘思女心切,随意接回来充数的罢了,如今相府落了难,你可以回去了。”
云珞珈自然是不信他的话。
她知道云华序只是想要保全她,所以才说她并非是真的相府千金。
云珞珈笑着摸了摸云华序鬓角的白发,“爹,别说骗三岁小孩的话,我已经四岁了。”
前些日子她见云华序,他鬓角还没有白发的。
鬓角发白,竟然只在这一夜间。
可见此事对云华序来说,有多么的令他难受。
云华序被她的话逗笑了,随即又叹了口气,“珈儿,爹知道你聪明,可有时候爹真的希望你没这么聪明。”
翻云珞珈刚回来时装傻那会,他从未觉得嫌弃,反而觉得南阳并非坏事,至少她不会有太多的烦恼,可以快乐无忧的生活一生。
他并不期望云珞珈能给家里带来荣耀,只希望她能够幸福平安。
唯有她过得好,才能让他对以往亏欠他的十五年不那么愧疚。
云珞珈没有接他的话,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与他说道:“爹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救你和家里人出去的,我不会让你们蒙受这不白之冤,更不可能让你们出事的。”
听到云珞珈的话,云华序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的